毒药毁了容,娘为爹毁了嗓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娘为了给爹解毒,没办法只能用禹氏皇族的连心蛊,最后闹了个一拍两散。然后被祖父暗度陈仓,弄了衣冠冢避开皇家耳目……”
说完,他含着泪看向萧辅麟,他爹到底是受了多少罪?他娘,又吃了多少苦?
萧辅麟还是没听懂,但他知道这是说的自己。听这话,自己还有个媳妇,自己的脸是为她毁的,而她为自己毁了嗓子,两个人用了忘尘连心蛊,所以现在天各一方,各自失忆,不问过去。
“老和尚,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我而来?”萧辅麟严肃的看向慧空。
慧空点头,毫不退缩的道:“正是。”
“那,我可以给你说,忘尘连心蛊,有解。”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句话无异于一句强心剂,是能把乌云赶跑的太阳之光啊。
萧辅麟叹口气,对萧停云道:“你上次来时,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信了你的话,所以一直在研究忘尘连心蛊。还真给我研究出来了。”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淡淡的道:“蛊是死了,已经不能解。但只要重新再服用一次,两人凑一起,就等于解了上一次的蛊。这就是禹氏皇族蛊虫高明的地方,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停云抚掌:“太好了!那我即刻启程去寻找禹氏皇族!”
萧辅麟也笑了,那张脸笑起来实在甚为可怖,但在场的人无一人害怕,因为他给萧停云带来了曙光。
“再给你一句忠告,禹氏皇族,在海上。”萧辅麟摇头晃脑的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还就是知道。”
霜落有些喜极而泣,大声叫了一声:“师父,你最帅!”
萧辅麟脸皮扯了扯,想笑笑不出来了,但又实在是高兴,一张脸表情弄得很是别扭,最后他干脆啐了一口:“我只是神医。”
“是,以后我就专心跟神医学医!”
霜落这么说完,萧停云拉着她站起来,走到萧辅麟身前:“我暂时把最重要的人交给你,待我回来,希望能恢复你们的记忆,能面对面叫你一声爹,叫她一声娘。到时只愿您能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
萧辅麟被他的郑重弄得有点方。这小子都是高高在上端着架的,如今感性的煽了这些情,让他这么冷酷的人都无言以对。
最后他冷冷的拂袖:“哪里用得着你拜托,这是我的徒弟,自然由我护着!”
萧停云皱眉,但随即释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既然给萧辅麟看完,又推断出事情的真相,慧空大师就带着他的银两被萧声送回天凌寺去了。
临行前慧空对萧停云挤挤眼睛,意思是给你治疗内伤的药丸今日起了大作用。
萧停云不屑的蹭蹭鼻尖,要不是你徒弟我机智,想起这个招数,你们比上无数局,也还是平手,这个时候估计还在斗药呢。
慧空默,只能冷哼一声走人。
他们走后,霜落开始被萧辅麟拉到药材的地方,教给她认药材,同时配备的还有画的栩栩如生的纸卡让她对照。
霜落很感动,麟大伯这段时日准备的很充分,是真心想要带她为徒,所以她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着学,到最后都忘却了萧停云还在等。
萧停云一点都不急,他起身去了放笔墨的地方,一张一张看爹爹以往写下的药方,倒也甚有趣味。
……
再说天凌帝在御书房烧完折子后,亲笔写了文书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北御。
北御的澹台明镜收到天凌帝的加急文书,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脸色越来越暗。他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不行。
萧停云之才,大家有目共睹,作为北御新皇,若能得之,那就是如虎添翼。他早在天凌国就相中这个人了,也想联姻来着,不过当着土帛万树,没好意思开口。
后来万树走了,他也就没了开口的机会,也跟着回了北御。
皇妹从天凌国回来后,委屈的不行。说天凌人对她分外刁难,想买的首饰买不到,还害她落水,根本就没把她当尊贵的客人对待,身为一国公主,甚是没有面子。
当时他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可以将计就计,借此机会来向天凌发难,要个赔偿呢。于是他和妹妹就商量出这么一个计策,发出通牒,给天凌帝施压。若真能得个入赘的驸马,那可是北御之幸。
本来以为即使没有一百分把握,也得有九成九。为了一个王府世子闹的民不聊生,不太值得吧,天凌皇应该能分清孰轻孰重。
可是,是他看轻了萧停云在天凌的地位,还是天凌本来就没把自己北御看在眼里?
澹台明镜怕妹妹闹,就由自己的皇后去给幺妹传达旨意,说两国联姻不能成,人家萧停云不乐意。本来是想说好听一点,说天凌无意联姻。但他想了想,这么说,自己妹妹一定会再出幺蛾子,不如直接推到萧停云身上。谁让这个头是他起的呢,谁让他那么优秀来着。
皇后领命去了公主的宫殿,温柔的给她解释了这件事情。皇后在的时候,桑桑公主还隐忍着自己的脾气。可前脚皇后一走,后脚她“啪”的一挥手,就扫去桌上的茶壶和成套金纹的茶杯。
身边的贴身宫女立马跪倒一片:“公主息怒,您不要生气,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桑桑公主更气了。想她澹台明桑贵为北御公主,生来尊贵,北御多少才俊盼望着携手与她共度一生。她的引蝶制香之才,又受了多少的夸赞!
如今却在一个小小世子这儿受挫,心里自是极其的郁郁不平。
她本来也没那么喜欢他,只是皇兄夸赞,而他在两国比试上确有过人之才,自己也才答应的。可没想到,人家还没瞧上她!
在她看来,能做她的驸马,萧停云不应该是偷着笑,飞奔而来的吗。
越想越气不顺,桑桑公主猛地站起来:“我堂堂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天凌萧停云太欺负人啦,是觉得我北御没人了吗。”
跪在地上的宫女颤颤巍巍的,自家公主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万一触到霉头,轻则少不了一顿板子,重则连命都保不住。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恭敬地开口,“公主,不如听奴婢一言,您何不去找皇上哭诉一番?”
“还用你说,本公主自然是要去的。”桑桑公主瞥了一眼另外跪倒的宫女们,冷哼一声:“除了她,其余的都跪半个时辰。”
“谢公主。”胆子大的宫女心里一喜,毕恭毕敬起身立到一旁。其余的宫女太监都继续低头跪着,心里战战兢兢的,不知下一刻又是什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