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齐战说干就干,几乎是立刻就把王妃和女儿打包送去了郊外的庄子,然后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这次定北王府开的赏花宴,其实就是为了宴请各府夫人,闹得声响很大,就连皇上都有耳闻。本来他对夫人的计策还挺有信心,就等着花宴以后舆论被压下去,可没想到,最后一步了给现了形。
如今他得赶在别人参他一本前,进宫给皇上解释。夺得先机。
萧惟怀正在书房里喝着上好的明前茶,面前没有奏折,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随侍大太监禀报说定北王求见,天凌皇撇撇嘴,又怎么了?不是说今日他们府里有赏花宴吗。
“宣吧。”萧惟怀放下手里的茶,最近他也懒惰了,莫非是被那个混蛋儿子传染的?
齐战进了门,一撩衣袍就给皇上跪下了,可把皇上给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失了天颜。
“皇上……老臣无颜面对皇上。”齐战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让萧惟怀忍不住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
“赏花宴出岔子了?”
齐战一惊,难道这么快就有人上了奏折?这帮孙子!
“正是,老臣被家里婆娘给戏耍,原来她一直在愚弄臣,让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皇上责罚。”齐战垂头丧气的说,走到这一步,只能以退为进了。
萧惟怀皱眉:“什么事欺君?说来听听。”
“市井传言,拙荆生了恶疾没有了头发。皇上也曾找臣问过,当时臣信誓旦旦的说绝无此事,为此还容她辟谣开了赏花宴。今日始知,那婆娘果然没了头发,一直戴着假发欺瞒与我,臣……实在是无颜面对皇上,臣甘愿受罚。”齐战跪地不再抬头,略去赏花宴出丑的事。
萧惟怀听懂了,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样啊。
他若不是老狐狸,天凌当找不出第二只。齐战一说,他基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堂堂王爷,王妃没了头发,你会不知?嗯?每天同塌而眠,假不假发,你会不晓得?啊?
合着今日的赏花宴兜不住了,你就火急火燎的来澄清,明打明就是推出王妃保王府呗。
萧惟怀端起杯子,垂眸吹吹茶沫,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可是当茶杯盖盖在杯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齐战的心跟着抽了一下,额头已经沁满汗,皇上不做声时最有压迫感。
天凌皇哈哈一笑,放下杯子:“爱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就是欺君了?明明是管家不严之罪!”
齐战心里一松,额上的汗滴落在地上。
“皇上还是责罚吧,否则臣真是愧对皇上的厚爱。”他就差痛哭流涕了。
萧惟怀站起身,倒背着手在书房踱步,每一步似乎都是踏在齐战的心上。
“那就罚俸半年吧,闭门思过一个月。至于你的王妃,胆敢做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已经担不起一府主母的重任,你自己看着办。”
“臣……遵旨。”
齐战踉跄的起身,谢过恩,才慢慢地走出宫。还好,兜了过来,这次差点被那娘俩害死。至少,王府是没事了。
他似是打了一场败仗,以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颓唐。出了皇宫,他脚下不停,直奔自家马车而去。因为回去后要做的事还很多,王妃不在了,府里的事就一团糟,还要处理这次事情后的风言风语,还要查清楚王妃是得罪了谁……
定北王前脚刚走,萧停云后脚就进了宫,掐的很准。
大太监见了云世子,笑的像是脸上开了花:“云世子来的可巧,皇上正好空着呢。”
身为皇上最信任的内侍,谁得龙心谁不得,他最清楚,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位昭王府世子,颇得皇上的偏爱,比起亲皇侄萧瑜来,萧停云更有面子一些。
当然,应该也和这位世子的才学人品有关,皇上最是爱才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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