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当时被顾一航囚禁,是他救了自己。
那么今晚她被林卿卿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在这个地方,他应该也能找到。
或许晚一点而已。
眼前就是那座白色的小房子了。
南箫脚上实在是疼的厉害,唇瓣都被她自己咬的充血了,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手缓缓撑在房子前面的圆柱上,南箫气喘吁吁。
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进云层里去了,头顶上空一大片的乌云。
看着有点乌压压的渗人。
南箫后背靠着藤条编织成的小围墙慢慢坐下。
低头看见自己血污和脏污交染的双脚时,忍不住心中一阵的委屈。
慕北辰...你怎么还没找到我?
四周安静的让人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她害怕。
南箫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脚疼,脖子疼,浑身都疼。
山上气温低,南箫双手慢慢摩擦着,但还是抵不住那冷,很快,就冷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鼻子都冻的通红了。
她想起身,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南箫手指头揪紧身后的藤条,耳边忽然听见什么声音。
“嘶嘶”
“嘶嘶”
懵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的是看过的恐怖电影里,一幕幕血腥恐怖的镜头。
南箫脸色惨白,慢慢地,机械地扭头去看,身后漆黑一片,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嘶嘶’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谁、谁啊?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
“嘶嘶”
不会真的有鬼吧?
心里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
南箫咬着牙,大口地喘着气,扶着身后的柱子站起身,透过半人高的围墙,一下子就看见了几米开外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是......
蛇!!!
天呐,那东西一下子抬高了头,扁扁的脑袋,一晃一晃的,腰身比碗口还粗一些。
南箫整个人都僵住了。
蛇...这里怎么会有蛇???
原来,这才是林卿卿的目的吗?把她丢在这里...喂蛇?
南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几乎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葬身蛇腹......
林卿卿......
南箫闭了闭眼,她想跑,可是使不出来力气,甚至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慢慢掉了下来。
没有人会不怕死,特别是这种明知死亡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更渗人。
这蟒蛇是江家老爷子圈养在后山的,前两年过寿时手底下人为了讨老爷子欢心,特地从非洲弄回来的。
江老爷子稀罕的不行,不过家里人多,特别是女眷,这么庞然的蟒蛇,养在家里总归太多的不方便。
于是便让人在这别院的后山上弄了个小房子,好吃好喝的把这蟒蛇当宠物圈养了起来。
蟒蛇养的再久,总归还是有野性的,所谓野性难训。
那‘嘶嘶’的声音一下一下,扁扁的脑袋高高地越过围墙,那带着腥咸的气息一下子就喷在了南箫的脸上。
“呕”
她干呕了一声,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脚下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
南箫一步一步往后,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往后跌坐了下去。
“啊!”
原本只是探究地高高昂着脑袋的蟒蛇小姐被她这一声尖叫激怒,尾巴一扫,整个身体都越过围墙爬了出来。
“嘶嘶”
那舌头已经触上了南箫的脸上,然后往下。
南箫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甚至感觉,下一秒,那张带着腥气的血盆大口是不是就要咬断她的喉咙。
南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心底有不甘,有委屈,有害怕,有绝望。
不甘自己还没有亲耳听见慕希宇喊她一声妈妈,委屈慕北辰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她身边,害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绝望...自己恐怕是死无全尸。
“砰!”
耳边忽然划过一道劲风,那风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的,火辣辣一阵滚烫的疼。
“噗!”
下一秒,南箫只感觉自己脸上好像被喷了一脸的浓稠液体,滴滴答答的,一股腥热的味道。
眼皮被那股喷薄的液体糊住了。
南箫抬手抹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一声尖叫卡在喉咙口里,南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旁边挪了半米远。
刚刚还阴森渗人,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蟒蛇,七寸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正往外潺潺地冒着浓稠的血水。
“......”
那颗扁扁的脑袋一动不动的,静静趴在了地上,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还睁着,看起来有点死不瞑目的感觉。
南箫扭头,看见了夜色里走过来的一道挺拔身影。
“慕北......”
最后一个‘辰’字卡住,她蓦然收了声。
来人不是慕北辰。
身高虽然差不多,但体型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
南箫吞了吞口水,一口气不敢松下来。
因为她看见了那个走过来的人影,他的手里拿着枪,刚刚就是那把枪...打死了蟒蛇。
完了...该不会是林卿卿派来杀她的吧?
“你是谁?三更半夜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道声音严厉威凛,带着摄人的冷,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比刚刚的大蟒蛇给她的感觉更可怕。
那人在几步之外站定,视线深然锁着南箫。
“......”
南箫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上。
“我...我......”
嘴唇哆嗦着,嗓音细碎不完整。
那人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三更半夜的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南箫想站起来,可是腿在打抖,她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更别提是站。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南箫觉得绝望冰冷,感觉自己今晚左右是难逃一死了。
“杀你?”
那人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缓缓蹲下了身子,用枪托勾住南箫的小脸,轻轻挑起来。
这张脸虽然被蛇血糊住了,但漂亮的轮廓还是隐隐能分辨的出来。
尤其是在夜里视线极好的男人眼里,看见这张小脸时,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把它擦拭干净。
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江沐灼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纯白的手巾,在连他自己都觉得的诡异里,轻轻将南箫脸上的血污擦拭掉。
很快,一张柔美秀丽的脸庞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清丽,婉约,带着很温婉的古典美。
南箫一刻不敢放松,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剑眉星目,面容俊美的男人。
他...不是来杀她的吗?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
“你叫什么名字?”
南箫咬住下唇,对方一下子靠近过来,陌生的男性气息侵袭鼻端,让她微微有些反感起来。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难道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呵。”
江沐灼笑了一声,收了手里的手枪,伸手,很轻松的就将南箫从地上拉了起来。
“嘶,疼......”
她的脚上已经被石头割的血肉模糊了,突然被人这么大力的拉扯起来,一下子就扯动了伤口,立刻有鲜红色的血迹又慢慢渗了出来。
江沐灼这才注意到她脚下没有穿鞋子。
“你受伤了?”
南箫还没开口,人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被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抱起来,南箫本能的,抬手就扇了过去,他没有躲,这一巴掌正好扇在那张温润如斯的俊脸上。
江沐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反常的没有生气,只是冷嗤了一声,“你是属猫儿的吗,爪子这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