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在城区经营的买卖,大多是经过海汉军特许,跟民生息息相关的一些铺子和摊贩。比如出售粮油酱料的米店,经营日用品的杂货店,卖柴火的,卖蔬果海鲜的,这些小生意基本都还能正常运转。
但那些酒馆饭店,声色犬马的场所,以前都是由西班牙人掌控,如今这些地方都没了,城区根本就没什么花钱的好去处了。
“要不去买些食材买点酒,回去自己做来吃吧?”
“那怎么行?营地有那么多人盯着,到时候来占便宜的要排长队了!”
“就算想做,我们也没炊具啊!还得找炊事班借厨房,很麻烦的!”
“诶诶,弟兄们,先别争了……看那边,好像是宪兵队!”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讨论备选方案的时候,有人发现戴着袖章的宪兵队出现在不远处的街角,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啊!”郑阿贵嘴里滴咕着,脚却没有挪地方,准备是要看一看热闹再说。
众人见郑阿贵没动,自然也都站定了身形,等着看那宪兵队有何行动。
宪兵队作为海汉军军中执法机构,行事权限极大,除了在营地内维护军纪之外,也有抓捕违犯军法人员的职责。
通常宪兵队离开营地外出执行任务都不会是小事,街角那一队宪兵至少有十几二十号人,对于其有限的编制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大举出动了。
不多时便看到宪兵们从街角的民房里押了几人出来,果然都是身着军服的海汉兵。
郑阿贵看那被抓之人都是脚步虚浮,想来多半是喝多了闹事。这宿务城区附近还驻扎着好几个营的部队,停战之后闲下来,就难免会出这样的状况了。
待那几人被押走,郑阿贵才过去找善后的宪兵打听消息,宪兵看他军衔是少尉,倒也不敢怠慢,便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郑阿贵所料不差,被宪兵抓走这几人的确是喝多了闹事,只是他们闹得太大,与民众斗殴,当场打死了两人。
“酒后闹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与郑阿贵交谈的宪兵毫不避讳地给出了评价。
作为占领军,在宿务打死了人并不是什么重罪,如果认错态度好,军方有的是办法替当事人脱罪。但酒后闹事,这却是违反军纪的行为,而且闹到无法收场,必须出动宪兵处理,那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了。
郑阿贵好奇地追问了一下肇事者所属的部队,果然又是刺头苏比克营的人。
这支由土着兵员为主的部队,在之前的作战中已经有好几次表现不佳,甚至是被通报批评。看样子之前栽的跟头并没有让苏比克营的人清醒一些,到战争结束后依然还在闯祸。
虽说这事与郑阿贵一行人不相干,但出了这种事,宪兵队肯定要加强在城区的巡逻,众人这下也没什么心情再在城区找乐子了,只能意兴阑珊地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