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出血。”陆一鸣又继续道。
“我养父不是第二天就火化了?”
“是宁松涛故意这样安排的,其实悄悄去给他做了尸检。”陆一鸣解释道,“你养父的死是谋杀,你明白了吗?”
“宁松涛早就知道?”我喃喃着。
“他当时应该有所怀疑吧,又担心医院内部和警局内部的不可控因素,不得已才会骗你说尸体已经火化了。或者说不是为了骗你,而是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我怔愣了好久,当时我确实觉得奇怪,养父早被警局除名了,怎么他们会那么好心突然给养父搞什么仪体告别,还派了罗子同打理养父的葬礼。难道是为了隐瞒养父服用了凝血剂的事?
可我当时对宁松涛说了什么?!我不敢回想,在那间地下拳室里,我是怎么发了疯一样向他挥拳的?怨不得他当时的眼神那么悲伤,怨不得他当时说错信了我的爱,原来都是我在咎由自取。
我的脸色一片雪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陆一鸣喊了我几声才把我唤醒,“陆一鸣,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我匆忙掩饰着。
他深深叹了口气,“就说怕你伤心,下药的凶手还在查,他跑不了的,你也别太难过,睡吧。”陆一鸣说着扶我躺好,又帮我把被子盖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轻轻转身离开。
宁松涛默默的做了许多,却没有一件给过我解释。他从来不说,却做了一般男人都做不到的一切。
曾经看过一篇有意思的文章,女人到底选什么样的男人,是那个提醒你感冒了要多喝水的人,还是那个二话不说把你摁在家里,一言不发地灌你喝水的男人?
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因为那个灌我喝水的男人已经被我搞丢了。
不知不觉,脸上又爬满了湿湿凉凉的东西,我捂着嘴,把自己的呜咽堵在喉咙里,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不至于疼得裂开。
翌日,千鹤的案子也紧随着宁远之后被公布于众。
电视新闻中一个女污点证人正在讲述她和一众姐妹被姜春阳等人控制,培养成达官贵人情妇的痛苦经历。为了保护证人,那个女人脸上打了马赛克,可是我还是能辩认出那是何洛诗。
何洛诗居然跟我一样也是自小被拐卖的女童,并且也是关押在茂林与星城之间的一处废弃仓库。并且跟我在同一天被警察解救,而跟我不同的是她在被警方解救后,跟几个小伙伴一起被送到了福利院,之后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千鹤学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领。
何洛诗居然曾经跟我囚禁在一起?她也被宁松涛救过?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这么多的巧合?那么宁松涛跟她在一起是为了千鹤的案子?
我完全无法想象,一直处在震惊当中。连护士推门进来都没发觉。
今天这个护士很奇怪,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脸,帽子也压得很低,她低着头走到我身边一言不发。
我奇怪地看着她,“护士小姐,有事吗?”
那个护士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地跟我对视,闪着些许恶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