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被攻击,饶是萧景笙,也疼得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松手放开了我。
一旦寻到机会,我猛力推开他,拔腿就往外跑。
他缓了片刻,咬牙切齿喊着我的名字,迈开长腿又追了过来。我一时慌不择路,脚下撞到什么,身体骤然前倾,一下子就向墙角一只花瓶处跌扑过去。
“啊!”
“咚!”
我的尖叫,和花瓶倒地的碎裂声同时响起。当我感觉到痛意,发现双手都被碎瓷片扎破了,鲜血早汩汩流了一地。
萧景笙脸色一沉,眉头一皱,立刻向我跑了过来。
我以为他要扶我起来,正打算扭头拒绝,谁知他只是拿起地上一块最大的碎瓷,捧在眼前喃喃自语:“怎么碎了?怎么会碎了?!”
看他那样子,根本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躲避的动作一顿,立刻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对自己说:“曾小迪,你好好看看吧,在他心目中,你的位置还比不上一个花瓶。”
虽然手疼得厉害,可没有人扶我,我只能用流血的双手撑着地面,自己忍着疼艰难地站了起来。
脚下一地碎瓷,我恍恍惚惚忘了躲,就那么踩着,跌跌撞撞向大门口走去。
直到我摸到了门把手,正要开门出去,背后才传来了萧景笙怒气冲冲的嗓音:“曾小迪,你给我站住!”
我依言站住,却没回头,只满心疲惫地问他:“你还想怎么样?”
“碰碎了我的东西,一言不发就想走?”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听他的声音,我也能猜得出他气急败坏的表情。
苦笑了一声,我说:“多少钱,我赔。”
他又冷笑起来,“赔钱?曾小迪,你可别忘了,现在就连你爸爸的救命钱,都是我给你的!你拿什么赔我?”
又是这个问题。
我拿什么赔他?
想着他上一次自己给出来的答案,我漠然转身,流血的双手抓住了领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撕。
“刺啦”的一声,真丝衬衫裂成了两半,我袒露着胸口给他看,毫无情绪地说:“那我用身体赔,总可以了?”
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听到萧景笙因为怒气而发出的粗喘声。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两手攥拳垂在身侧,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起来。
我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如一只豹子一样,扑上来直接撕了我。
闭上眼睛,我都做好了接受他肆虐的准备,可是一秒两秒……许久过去后,他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一睁眼,发现他根本没看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我淡淡地问:“赔偿你不要了?”
“你给我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浑身的肌肉也紧绷着,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男人这样,一般都是暴怒的前兆。我不想这个时候彻底惹怒他,不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轻手轻脚地移动着,我想先上楼换掉这件撕碎的衣服再走。可刚移动了两下,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吓得浑身一颤,我循声回头,才发现是萧景笙一拳擂到了墙壁上。
别墅的墙围,用的都是高档石砖,他这一拳用力这么大,只怕那手伤的要比我还重。
这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都这样了,我居然还在关心他的手有没有伤?
也太贱了。
咬咬牙,我忍下询问他伤势的欲念,低头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这次刚走了几步,胳膊被人猛地拽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萧景笙揪到了门口。
他用力将门一拉,然后胳膊抡圆了,像扔垃圾一样将我甩了出去。
男人力道太大,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一下子跌坐在了他门口的绿地上。
来不及说什么,也还没站起来,我只听耳边震天的一声“砰”,是萧景笙又狠狠将大门甩上了。
看看眼前紧闭的门板,在低头看看自己流血的双手,我忍不住摇着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
曾小迪啊曾小迪,你到底有多蠢,居然把自己弄到了这样的狼狈的境地。
如果说上一次,还可以怪陆国华太无耻,那么这一次,纯粹是我自作自受。
笑够了,也哭够了,我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出别墅区,到外面马路上去打车。
这种高档小区人都不多,我一路上没碰上一个人,直到上了马路,才发现有人一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
顺着他们目光低头一看,我这才发觉,自己的领口是大敞的,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这是我刚刚自己撕破的。
连忙单手攥住了,我另一只手扬起来叫了一辆车。
司机师傅停下来,目光也在我身上流连片刻,似乎在考量要不要载我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客人。
“师傅,我加钱给你,送我去幸福小区。”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对着一个陌生的的哥低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