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朱青便收拾好了行装,唤来追风马准备启程赶往福建。
没想到刚上马出了府门,便陆巡抚带人在门外等着。
陆巡抚、陈圆圆、江南七侠等人都在。
朱青脸上一惊,勒马问道,“你们……?”
陆巡抚捋捋胡须,笑而不语,众人也静静站着,没有人先说话。朱青再问,“巡抚大人,你这是为何?”
这时,陆巡抚总算往前一步,微颔笑道,“将军真当陆某喝醉要去烟花巷寻欢作乐了吗?”
“朱青不敢。只是觉得大人应该陪着客人,不该这么早赶来码头。”朱青抱拳还礼道,他是亲眼看到陆巡抚等人前去烟花巷的,这会儿愣是说没事,未免显得太虚伪。
“将军请看。”陆巡抚说着,便转身示意,众人让开一条路,朱青放眼望去,前方码头停泊着数条大船!
“这……”朱青顿时感到惊讶,他虽然知道此地靠海,不过一时能找到这么多具备战斗力的大船,着实不易。凭着朱青对当地官府的印象,似乎做不到。
“朱兄,我早些时候也出去逛了一下,是见到巡抚大人进了烟花巷不假,不过他只是送客人进去,自己和侍卫很快就出来了,至于后来他们去了哪里,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张老七站出来说道。
陆巡抚微笑地走向前,语重心长地对朱青道,“此地离进门何止千里,即便金门开战,我等也不可能听闻看见,不过,陆某也不是只懂得风花雪月之人,国之不存,名将焉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陆某也是食君禄之人臣,这点道理,不敢含糊。前日我与张钦差前往台湾与荷兰人谈判,洋贼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昨夜之情,恐为时不远了。从此往福建,单靠将军一匹马未免太过单薄,陆某和诸位兄弟这才赶召集这几条战船,特赠与将军,听将军调遣,击退犯我中华之贼!”
“我等愿追随将军,赴台扛贼!”江南七侠顿时也跪拜响应道。
朱青听到这些话,又看到此番景象,心中顿时感慨,本以为世人皆醉我独醒,没想到,仍有这些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
“诸位快快请起。”朱青翻身下马将江南七侠扶了起来,欣慰道,“好!有诸位如此志士,大明有望矣!”
说罢,朱青转向陆巡抚,“大人心系家国,朱青谢了!”
“陆某能力有限,身在官场,也往往身不由己,这点心意希望能助将军一臂之力。”陆巡抚抱拳道。
朱青点点头,这时,陈圆圆走了过来,面对朱青淡淡一笑,“现在有了大船,你没有理由丢下我了吧?”
朱青尴尬一下,挠了挠头,他知道此去必有一战,确实不想陈圆圆跟在自己身边冒险,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撇不下这个姑娘了。
众人从旁观看,也是取哄一笑。
“将军,刚刚收到消息,兄弟们已经到达长江口了。”这时,朱青身边一名锦衣卫突然报道。
朱青虽然被贬南下,不过为了保护他的安慰,分散在此地的锦衣卫经常出没巡抚府和徭役营,上次剿杀总督府派来的杀手,如果没有这些锦衣卫暗中帮助,单靠巡抚府的力量是很难办到的,现在既然朱青已被特赦,这些人当然要重新召回帐下,以便行动。
朱青听后,寻思道,“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他们到达长江口也是两三天前的事情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争取在福建与他们会合!”
“军情紧急,陆某就不多留将军与诸位了,船夫皆是从徭役营征来的,将军仁义,此番出征,想比是他们重获新生的机会。”陆巡抚说道,便示意船上的人,一时间,几条大船上都亮起了火把。
“我等愿追随青龙将军,戴罪立功!”从徭役营征来的船夫高声呼喊,铿锵有力。
朱青看去激动不已,有这些急于将功赎罪的船夫帮忙,行程断然不会被耽搁。
“好!朱青多谢大人相助。兄弟们,出发!”朱青激动一呼,一手牵着追风马一手扶着陈圆圆,告别巡抚府的人,率领众将士,登上了停靠在码头的战船。
一声声“再见”和“保重”随着海潮的涨落渐渐消失,三条大船缓缓离开河岸,沿着珠江顺流而下,终究消失在旭日东升的海天相接处。
航船沿江而下,众船夫齐心协力,都想戴罪立功,争先恐后地投入到摇浆的队列中,轮番上阵,加之,这些船悬挂高帆,又是专为扛海盗而造,牢固性和速度都比一般的帆船强出许多。入暮时分,三艘大船已经渐渐驶出珠江口。
正在这时,广东巡抚潘绪突然感到码头,把船拦住!
“将军且慢!将军请留步!老臣有要事相告!”一条船沿江追来,站在船头大声呼喊的正是广东巡抚潘绪。
“将军,好像是个当官的!”朱青左右看去,报了一声。
朱青亲自拿出千里远往回观望,突然扬手制止,“停下,好像是广东巡抚潘大人!”这潘大人不像经常出使外藩的广西陆巡抚,他主要在这一带巡着,时不时还进京述述职什么的,一来二去,朱青也算认识,再说了,这些个大官,有那个锦衣卫不认识的?只有想不想特别关注罢了。
今日潘绪突然追来,想必早知朱青会从此经过,亲自迎船,必有大事!
朱青的船队已然渐渐停了下来,而潘绪的船却越发加快了速度。等到两船临近的时候,朱青都不由得叫唤一声,“潘大人,莫急,可别撞了上来!”
好在两广临海,这些船夫技术过硬,自然稳当,见朱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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