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夜袭秦香楼,打得早本有防备的多铎一个措手不及。
这还得从朱青日夜兼程得赶往扬州说起……
得知多铎封城之后,浮现朱青脑海的只有一个词“扬州十日”,他深知这场惨绝人寰的屠城将给给扬州和大明带来什么样的悲剧,他不想这样的历史悲剧在自己的眼前重演。于是青龙号急行舰开足动力,日夜赶赴扬州。说来也巧,在半路上,青龙一行碰上了北上返京的南京临时新政。为保证南京临时新政的安全,史可法把江南大部分的兵力和火器都调拨随行,朱青这一次南下,便恰好从新政一行中得到更充足的兵力和火器补给,这对仅有千余人的青龙门援军来说,对四面楚歌的扬州城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更难得的是,这些江南的卫队多数是扬州将士,对扬州地形和形势甚至比锦衣卫更为了解,这为朱青攻入扬州城提供极大便利。因为朱青一行到达扬州后,能连夜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外围一门的守卫,迅速潜入扬州城内,并摸清清军大致情况。
秦香楼形势对于朱青和锦衣卫来说,早就了如指掌,因为不光赛时迁,还有朱雀、朱青等锦衣卫都亲自到访秦香楼,与老板秦香在此战斗和合作过,所以对于多铎布下的暗哨,对锦衣卫来说形同虚设。锦衣卫趁着多铎等满清大将寻欢作乐之时便悄无声息地端掉了他们布下的陷阱。因而秦香楼解围便水到渠成。
当朱青想起这一切,跟秦香和陈圆圆等人说起的时候,仍心有余悸,因为即便摸清了情况,这仍是一招险棋,如果多铎允许护卫都进入烟花巷,那么解救秦香楼行动将无比艰难。
但是,连日来的碾压式扫荡让多铎的自信极度膨胀,而且他过分高估了自己的陷阱计划。这才不让太多的士兵进入烟花巷,免得人多屁股乱。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史可法没来,朱青来了;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狂欢给援军和史可法以可乘之机!
多铎在慌忙逃窜时并没有将士接应,因为大多喝得酩酊大醉了,而跟随自己进入烟花巷,进入秦香楼的将军也没能跑出来几个,毕竟锦衣卫已经将秦香楼包围。
多铎凭借自己的勇猛好不容易在烟花巷杀出一条血路,带领竟仅有的三名将军突出重围。
其余随从不是慌忙反抗被锦衣卫斩杀就是被逮到秦香楼!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朱青从二楼居高临下,看着一楼被围的七名满将怒喝一声,七名鞑子匪首一律被锦衣卫绑住。
“带走!”朱青随即令道。
“且慢!”赛时迁突然沉沉说道,他慢慢松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秦香的手。
“时迁?”秦香惊讶道。
“你松开。”赛时迁头也不回的轻声说道。
“时迁你要干嘛?”秦香担心的问道,但是她的手还是从赛时迁的腰间慢慢松开。
“他们不能走!”赛时迁突然怒道。
“时迁兄弟,他们是我们跟多铎谈判的筹码。”不知何时,阿九姑娘已经来到朱青身边,她劝了赛时迁一声,便在朱青耳边汇报了行动的情况,“烟花巷里的鞑子已经全部清除。”
“你是谁?”赛时迁没见过阿九,看了她的断臂一眼,疑惑地问了一句。
“她是……”朱青刚想道出阿九的公主身份,却突然被阿九制止。
阿九走到赛时迁面前,“我叫阿九,我见过多铎,我可以去跟他谈判。”
“谈判?”赛时迁轻笑一声。
“时迁兄弟,你知道他们有五万人,而我们这一次只能带来不到两万援兵……”朱青从旁劝了一句,他自从看到赛时迁那一刻,便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否则往日那个潇洒的大盗不如像现在这般窘迫。
“将军,你们刚到扬州,你们不知道这些天扬州都发生了什么!”赛时迁看着朱青,突然失声哭了起来,“他们简直不是人!他们就是一帮屠夫,一帮禽兽,一路扫杀淫掠,无恶不作,把扬州城变成了人间炼狱,我的将士战死了,史可法将军的援军也被打垮了,我们死不要紧,可是他们连百姓都不放过!现在你们跟我说要谈判?!”这或许是赛时迁加入锦衣卫以来,第一次质问朱青,因为他实在是有太多的怨恨,太多的悲痛无从诉说……
“上至七八十的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孩儿,他们都不放过,男人惨遭屠杀,女子备受凌辱,这样的入侵者我们还跟他们谈判?!”赛时迁哭诉着,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沉默。
“时迁……”秦香再一次抱紧这个身心受伤的男人,她们见过赛时迁说过的场面,但是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一个男人,因为这是一种无法慰藉的创伤,只能相互陪伴,默默承受。
“青龙,你或许难以想象,但是时迁兄弟说的都是真的,太可怕了……”陈圆圆也来到朱青身边,她在跟朱青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片通红。
“是啊,青龙将军,他们简直不是人!”秦香楼里顿时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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