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清兵离开后,民宅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那男人一改傻子的装扮从后院打了一碗水走进屋去,两人甚是紧张地照顾着一人,在这黑乎乎的屋子里,一个男人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
“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老郎中来给他看看。”那男人说道。
女人却是摇摇头,“外面兵荒马乱的,巷子里到处打仗,只怕你肯去,老郎中也未必敢来。还是等等再说吧。”
“可是,这人命关天……”
“没办法,人各有命,这便是他的造化,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下去……”女人放下水碗,担心地抱住男人地手臂。
两人听着屋外的喊杀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摇摇头叹着气……
箱子里,史可法率领将士跟投敌的原扬州守将岳经纶一部厮杀,有岳经纶打头阵,多铎在前方甚是惬意,岳经纶人数于史可法一倍之多,满清鞑子坐山观虎斗,可谓嚣张至极。
但是多铎也甚是谨慎,本想今夜奔袭秦香楼,控制城中央,不曾想刚甩掉了赛时迁的残部,却又碰上了前来支援的史可法。扬州乃江南重镇,史可法为南京兵部尚书,断然不能眼看着扬州落入鞑子之手而不顾。所以面对岳经纶,史可法义愤填膺,将叛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多铎忌惮于史可法追击,不敢贸然离去,只能在前方等待岳经纶。扬州中央城池暂且躲过了一夜。
这一夜,秦香楼的姑娘们和大多数的扬州百姓一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鞑子封城的消息经过几天的闹腾已在全城散步开来。不少人想要出城逃命,奈何大路不通,有的小路满清不知晓,偏偏有人昧着良心发国难财,那些个不敢上阵杀敌的阴险鼠辈偏偏这个时候将出城的小路口控制住了,收取出城费,趁火打劫。
本来扬州百姓也还算有些盘缠,奈何那些人也是胆小得很,既想赚钱又担心事情闹大引来清兵,所以就要了高价钱,这就难为了大多数的扬州百姓,只有那些达官显贵有能力出城。
然而那些小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规定很快给他们招杀身之祸。
决定为扬州百姓打抱不平的是秦香楼的老板,秦香姑娘。
自打赛时迁率领残部前去抵抗满清后,秦香也没有闲下来,毕竟是跟朱青并肩战斗过的女侠,又是鼓上蚤赛时迁的女人,秦香从来都不想当弱女子,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行动计划很快得到陈圆圆地支持,按照她们的话说,“咱们都是锦衣卫的女人!”于是,秦香楼决定集资护送百姓出城,打是打不过了,但是换一种方式对付那些个地痞小人还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秦香还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遣散秦香楼的姑娘们,让她们逃命去!
“姐姐,使你在我们无依无靠的时候救了我们,我们这时候怎么能丢下你自己逃命呢?我们不走!”
“对,我们不走!”
这些个姑娘们别看平时风流妖媚,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出奇地懂事。这些人有的还不过二十岁,年长的姑娘在秦香地教导下,都很照顾年幼的姐妹,不过二十岁,只卖艺不卖身,即便过了二十岁,只要不亲口跟秦香请示,秦香也绝不会强迫这些姑娘们。因为从上一次秦香楼的事迹改变了人们对秦香楼的看法。秦香平日里护着这些姑娘,这些姑娘在危难时候也不肯离去。但这并并不是好事儿,秦香和陈圆圆知道,等多铎带着鞑子兵一到,秦香楼的姑娘一个都走不了了。而且,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好不容易保住了你们,不能便宜了鞑子!走!都给我走!”秦香怒而发火,她心中有些不忍,毕竟重组秦香楼不容易,这帮姑娘是跟着她一路走过来的。
“香姐,让妹妹们走吧,我和老三留下来,我们是过来人了,知道怎么应付那些男人,再说,万一鞑子一到秦香楼没见着姑娘,那外面的良家姑娘岂不遭了秧?”一个年长的姑娘站出来苦笑一声说道,这一说一笑间,风尘滋味听来令人心酸。
“是啊姐姐,让妹妹们走吧,我们这些残花败柳……”接话的是老三,另一个年纪较长的女人。
但是她刚说到一般,却被秦香喝止了,“住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许小看了自己,别人已经看不起我们,我们还要作践自己?!就凭大伙刚才这一番话,这一份心,就比外面那些个男人不知强多少!”
被秦香一声呵斥,所有人都顿时不敢作声。片刻,陈圆圆才出来打破僵局,“老二和老三话都在理,就让她们留下吧,杜鹃和其他几个妹妹就不要为难秦香姐姐了。”
“可是……”那个小姑娘杜鹃还想说话,又被秦香制止,“听陈姑娘,你们还小,出去好好过日子。要是秦香楼还在,想的时候可以来看看,要是没了,记得每年给姐姐们多烧点纸钱。这些个姐姐们可爱财了……”秦香说着,忍不住就噗呲一笑,老二和老三等几位年长的姑娘一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杜鹃等几个小姑娘却早已眼泪汪汪了。
“好了,别哭了。”秦香将几位姐妹抱在一起,围成一团,做最后的告别。
“老板,不好了!”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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