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吴三桂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不觉已近晌午,此时关门外突然出现一支铁骑!
“什么人?”守城将士惊道。
“吾乃朝廷特派监军、锦衣卫都指挥使青龙是也!速速将关门打开,我先锋营要出关迎敌!”朱青呼喊着便亮出了令牌。
城门上守卫不敢大意,赶紧前去禀报吴三桂。
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吴三桂和祖大寿一听是青龙,顿时惊醒了不少!
“将军,那人确实说自己是朝廷特派的监军、锦衣卫都指挥使青龙,他身后是一支铁骑,虽三五千人,却有几分军威,青龙说那是先锋营!”守卫禀告道。
“我山海关几十万大军,他三五千人的先锋营有何所惧?带本王前去看个究竟!”吴三桂挂上大刀,便出城迎来,祖大寿也仗着几分酒力抡刀前去。
待到吴三桂出门一看,果真是朱青,他身后的几千铁骑一看便是精锐,前排的骑士每人手中握着一杆火铳,背上背着大刀,俨然全副武装!
“锦衣卫都指挥使青龙参见忠孝王!”朱青率先下马走了过去对吴三桂问礼道,说罢,又看了看吴三桂身边的祖大寿,微微一笑,拱手道,“祖将军也在,刚好。”
吴三桂以为朱青是朝廷派来的,会摆几道谱儿,没想到竟然先问礼,这让吴三桂有些意外,他只好强颜笑道,“青龙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将军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贵处!”朱青淡淡一笑。
吴三桂一听,看了身边的祖大寿一眼。祖大寿率性问道,“听闻你是来监军的?”
“正是。昨夜有两人不知是何人,从山海关入关,行迹可疑,被锦衣卫逮个正着,据说还搜出了一些东西。后来梁大人不知为何便突然连夜辞官了。皇上担心有人从中挑拨朝中大将,从中作梗,便派朱青前来监军,这是监军令,请忠孝王查验。”朱青说着,便将令牌亮了出来。
吴三桂一听梁大人出事儿,心中大惊,脸上也瞬间煞白,要知道锦衣卫搜到的可是他和梁大人私通的证据啊!但是吴三桂见朱青尚未挑明,便也装糊涂问道,“朝廷觉得我山海关有问题?”
朱青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朝廷自然相信忠孝王,只是担心忠孝王忙于宁远战事,无暇顾及山海关,据说温体仁在家待得不适,很想出关,朝廷已派锦衣卫前去探望他。我担心他给忠孝王带来影响,所以前来看看。”
连暗中活动的温体仁都被锦衣卫发现,吴三桂便知道一切阴谋都暴露了,可是朱青为何还不揭发他?!
事已至此,不过是捅破一层纸的事儿,吴三桂心下一横,便问道,“难道朝廷没有听说本王要清君侧吗?我已撤出宁远。”
谁知朱青却好不吃惊,悠然道,“当然知道,朝廷奸臣当道,早就该好好清一清了。这不,刚清了温体仁又清了梁振,清了刑部又清了吏部,现在的朝纲可是好多了。”
“可是有一人尚未清了!”吴三桂冷冷道。
“哦?忠孝王所指何人?”朱青故意问道。
“淫贼刘宗敏!”仗着几分酒意,吴三桂怒喝道。
朱青摇摇头,又摇了摇手指,“非也!”说着便对身边的镇外御卫使了一个眼色,镇外御卫便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吴三桂。
“这是朱青送给忠孝王的礼物。”朱青指着包裹说道。
吴三桂疑惑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惊,他身边的将士已然吓得作呕。
“如何?朱青的这份礼物可合忠孝王的胃口?”朱青冷笑道。
盯着刘宗敏的首级,吴三桂又惊又怒!
“淫贼小人,你也有今天!”吴三桂盯着刘宗敏的首级狠狠骂道!
“忠孝王想清的人朱青都帮你清了,忠孝王就这样对待客人?我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行程了。”朱青对吴三桂道。
朱青非但没有当面揭发吴三桂的阴谋,而且还帮他取了仇敌首级,吴三桂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真有点小人之心了。
“来人!摆宴,为先锋营接风!”吴三桂下令道。
朱青满意一笑,率领先锋营进入山海关。
本来吴三桂和祖大寿早前就喝了几杯,这会儿接待朱青,怎能没有几杯下肚?酒过三巡,便有些迷离了。
正在这时,吴三桂要去小解,朱青便也突然离席。
待到吴三桂小解刚要翻身,朱青便拦在他面前。
“里面。”吴三桂以为朱青也想要解手,便朝里屋指了指。
谁知朱青没有进去,他将吴三桂拉到角落。
“你想干嘛?”吴三桂惊道。
“嘘”朱青捂住吴三桂的嘴,待他安静下来,朱青便从衣袖里掏出一段宣纸递给吴三桂,便是陈圆圆的守宫纸!
“这是……?”吴三桂疑惑道。
“你打开看看。”朱青示意道。
吴三桂一打开,一股芳香扑鼻而来,再一看,吴三桂心中一惊。
“这便是陈姑娘的守宫纸,其实刘宗敏并未得逞,陈姑娘为了忠孝王守身如玉。”朱青指着宣纸上守宫砂的印记说道。
吴三桂听后,心中大喜,差点哭了出来,“没想到圆圆身处险境还想着本王,真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吴三桂借着酒意便用宣纸捂住脸,肆意大哭起来。
“嘘……忠孝王不怕旁人笑话?”朱青提示道。
“大丈夫情不知所起,有何所惧?”吴三桂也是性情中人,朱青会心一笑,没想到吴三桂还有如此真实的一面。
“即便如此,也不要污了这守宫纸才好,这可是陈姑娘对忠孝王的一片忠贞啊!”朱青应道。
“对对对,你提醒得是,本王要好好保管这守宫纸!”吴三桂应道,赶忙将宣纸收拾好。
两人又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待到回到席上的时候,吴三桂突然对祖大寿道,“舅,吃了这酒,你便带兵跟青龙将军去一趟宁远吧。”
祖大寿听后,大吃一惊,这酒也醒了半分,他瞪着眼睛看着吴三桂。
“祖大将军,你负责的开路先锋,你不去谁去啊?”朱青笑道,便又往祖大寿的杯子里倒酒。
祖大寿可不敢喝了,轻声问吴三桂,“这又是为何啊?”
吴三桂附到祖大寿耳边,轻声道,“时机未到。”
朱青在这一头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已然不顾那边甥舅二人的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