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哀家岂容你胡乱污蔑哀家清白?!”眸色瞬间狠戾如刀,她的纤纤玉手,倏地抬起,作势便朝着袁修月的脸上抽去。
见状,袁修月眉头一皱,抬手便握住了安太后的手腕!
“袁修月……”
飒然抬眸,安太后看着袁修月的眸色,阴鹜无比:“你最好明白,若然儿登基,哀家便会是离国的太后,到那个时候,即便你是皇后,在哀家面前,也得低眉敛目,谨仰哀家鼻息!”
闻言,袁修月觉得有些好笑,便也跟着笑出声来。
见她竟然还敢笑,安太后神情一凛!
不等安太后再说什么,袁修月轻轻看了她一眼,便松开了她的手腕:“太后放心,这场战争,无论是朝廷赢,还是安氏一族赢,我都不会再入离宫!”
“你这话什么意思?”
深凝着袁修月,安太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后位啊!
“因为……我现在身中剧毒,已是将死之人!”
眸色微微闪动,却终是恢复一片寂静,袁修月怅然叹道:“南宫灏凌也好,南宫萧然也罢,不管他们对我有多好,我都不可能回报他们分毫!”
耳边,袁修月怅然叹息的声音,缭绕不去,安太后眸色微变,却仍是将信将疑:“袁修月,你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在然儿面前或许管用,但在哀家这里,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闻言,袁修月苦笑了笑。
宫里出来的女人,果然疑心最重!
轻轻一叹,她深凝了眼身前的安太后,再次轻轻福身:“太后,我身子不太好,眼下吹了凉风,有些不舒服,便不陪太后说话了!”
语落,袁修月不等安太后应允,便已轻轻抬步,从她身边走过。
“袁修月!”
转过身来,看着袁修月纤瘦的背影,安太后冷冷说道:“无论你心里向着谁,如今既是在然儿身边,心里便只能想着他,哀家今日把丑话与你说在前头,莫说我安氏一定会赢,即便最后败了,哀家也不会容你安然回到南宫灏凌身边……”
听到安太后的话,袁修月不禁哂然冷笑。
这安太后,还真是霸道。
连她心里想着谁,她都要管上一管!
只是,她管得着么?管得了么?
只顷刻之间,一股久违的思念情绪,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充斥她的脑海!
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不要去想,不能去想。
但是,她的眼前,却于恍然之中,出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那眉,那眼,那笑……
朦胧之中,得见南宫灏凌那张风华绝代的俊颜,她的双眸,渐渐被水雾遮盖。
心,好痛!
痛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下一刻便要死去!
但,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想压抑自己心底的那道噬骨的思念。
因为,人死如灯灭。
她现在不去想,若是死了,便再也没机会去想他了。
“凌……”
紧咬着朱唇,袁修月缓缓抬手,终至抚上自己剧痛的胸口,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翩然落地。
“姑娘!”
杜生的一声惊呼,唤回了刚刚负气转身的安太后。
但见袁修月昏迷倒地,安太后神情一变,快步上前来到她的身边……
寝帐里,银炭融融。
缓缓睁眼,看着自己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帐顶,袁修月轻眨了眨眼,抬手轻抚自己的心口,尚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苦笑着弯了弯唇角!
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难得,还能笑的出来!”
不期然间,安太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闻声,袁修月微怔了怔,却仍是淡淡转睛,对上安太后微冷的眸子。
视线微转,不曾在寝帐找到南宫萧然的身影,知定是安太后没有让杜生惊动于他,袁修月对安太后温和笑道:“多谢太后送我会来!”
“哀家对你如此,不是因为喜欢你,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觉得袁修月的笑,格外刺眼,安太后冷冷一哼,低眉扫了眼袁修月手臂上早已放过血水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她声音仿若结了冰:“你中毒了!”
初时,在袁修月说她身中剧毒时,她并未当作一回事。
但是此刻,她才知道,她是真的中毒。
且,还是她最痛恨的忘情蛊毒!
顺着安太后的视线,袁修月睇了眼自己的手臂。
瞥见手臂上的白色纱布,她紧皱了眉头,想要将手臂抬起,却只觉方才还没有只觉的整条手臂,现在却麻的厉害。
“别白费力气了!”
冷冷出声,安太后嗔怪着看了袁修月一眼:“方才哀家给你放血时,在你伤口里,洒了麻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