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袁修月,虞秀致语音沙哑,嘴角翻飞起一抹怪异的弧度:“记得那日,我自相府归来,便一直央求你救他,可是你呢?你没有,自那日之后,你每日都与皇上腻在一起,却一直不曾想过,萧然哥哥此刻正身在北域,正处于危险之中,其实现在想想,我也可以理解你当时的做法,毕竟你想要的,是皇上,而他对你,却是一厢情愿,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虞秀致!”
心下蓦地一疼,终是忍无可忍,袁修月冷眼睇着眼前一脸恨意的虞秀致,眉头紧皱着:“南宫萧然于本宫,并非可有可无之人,而他的死,也跟皇上无关!”
“到了现在,你还护着皇上,看来……你对皇上,还真是一往情深啊!你一定想跟我说,他之所以会死,根本是因为我的父亲和安氏一族的逼迫是么?”黛眉高高挑起,迎着袁修月的微怒的双眸,虞秀致上前一步,与她相对而立:“若不是因为你,他会只身前往北域么?若非为了保全皇上手中的皇权,我父亲又为何会逼迫于他,他又岂会死不瞑目?你和皇上,你们两个才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可你们如今,却过的甜甜蜜蜜,而他呢?”
闻言,袁修月心下微凉,暗暗哑然!
是啊!
虞秀致说的都对,南宫萧然的死,与她和皇上脱不了干系。
见袁修月缄默不语,虞秀致唇角勾起,冷冷的笑着,精致的面庞再不复以往纯粹,反倒让人看着阴森森的:“其实,杀了他的,本就是你和皇上!”
“闭嘴!”
袁修月眸色微深,低声轻斥虞秀致:“这等话你若再敢乱讲,本宫定不饶你!”
“怎么?心虚了?”
哂然一笑间,虞秀致轻叹着自广袖之中取出一支碧玉箫。
瞥见虞秀致手上的那抹翠色,袁修月不禁瞳眸剧烈收缩起来。
那支碧玉箫,曾是南宫萧然的最爱。
自她与他相识,他便一直带在身上,从来都不曾离身。
可是此刻,何以又会出现在虞秀致手中?!
“很惊讶是么?”
迎着袁修月震惊的双眸,虞秀致冷笑了笑:“这支玉箫,是他死后不久,我父亲从宫外与我带来的,他来时告诉我,萧然哥哥死的很痛苦,他临死时紧握玉箫,不停的在喊着,袁修月……你为何要在皇上和我之前,一直都摇摆不定?”
怔怔的,凝视着虞秀致手中的玉箫,袁修月终是明白,虞秀致何以会性情大变至此了!
这一切,该是她的父亲,左相虞申一手促成的!
身为父亲,他深知自己女儿的心不在皇上身上。也深知,她心中所想的,所最在乎的是南宫萧然!
便利用她那对南宫萧然的那份感情,挑拨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仇视她,籍此逼她为己所用,在宫中步步为赢。
如此,虽是确保了他们虞家在后宫的地位。
但他难道不觉,这对他单纯的女儿,到底有多残忍么?!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为了权势,无数次的想要借着自己的女儿上位,如今左相虞申亦是如此!
看来,权势的力量,果真无穷大!
半晌儿,见袁修月不言不语,虞秀致嘴角的冷笑,渐渐淡去,倾身靠近袁修月的,她在袁修月耳边幽幽声道:“我一直都在心中疑惑,为何你明明选择了皇上,他却仍旧愿意为你肝脑涂地,直到父亲将这一切都告知于我,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你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闻言,袁修月顿觉荒谬,唇角轻扯着,她冷哂出声:“你父亲在撒谎!”
“我父亲从小大最疼的就是我,即便他一心为保皇上,一直与皇上进言杀了萧然哥哥,但他绝对不会骗我!”
斩钉截铁否定了袁修月的话,虞秀致眼中有一抹狠戾之色一闪而过,轻咬了咬唇瓣,她握紧手中的碧玉箫,弯唇冷笑:“以前,安国侯府重兵再握,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但如今谋乱反叛的,是你袁家,真正权倾朝野的,却是我虞家,若我以前不知你玩弄萧然哥哥的感情也就罢了,如今我知了,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既是让他死不瞑目,我便也让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随便你吧!”
到底该有多爱,才能做到可以如此的恨?
不是不明白虞秀致话中的宣战意味,却只觉得她可怜,知无论自己再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袁修月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只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你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伸手扯住袁修月的手臂,虞秀致不让她离去。
“虞美人,还请你自重!”
一手扶住袁修月的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她会被虞秀致推搡的摔倒,汀兰终是忍无可忍的轻斥一声,伸手便要拂落虞秀致扯着袁修月手臂的白皙纤手。
“本宫再与皇后娘娘说话,哪里容得你这个贱婢插嘴?”眸色一冷,冷喝一声,虞秀致纤手扬起,恼羞成怒的作势便要朝着汀兰的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