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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敲击门窗的声音时隐时现,并未因端木暄的不予理会而停歇。
若是翠竹和迎霜过来,必会直接敲门,轩辕煦自出府之后一直未归,若真的是他,也定会走正门,是以,来人不会是轩辕煦。
那……这个时辰的话,又会是谁?
只稍作思忖,端木暄大约猜到来人是谁了。
轻轻一叹,并未取来人皮面具,只自床前移步窗前,端木暄出声问道:“窗外何人?”
“我……”
低沉绵软的声音传来,果然应证了她心中所想。
窗外之人,除了姬无忧,不做第二人想。
微侧身形,有些慵懒的斜倚窗棂,端木暄低喃出声:“都这个时辰了,侯爷怎还留在王府之中?”
每回见到轩辕煦,她的每根神经都会绷得紧紧的,但与姬无忧相处时,她取可以放松心弦。
于她,这种感觉是舒服的,却也是不该贪恋的。
“本是要走的,不过还有东西要给你。”
声音轻绕,姬无忧又轻敲了下窗棂,静等着端木暄的出声。
片刻之后,见她一直未语,他轻笑着道:“我将东西放在窗外,待会儿你取了便是。”
对她,他就是这样。
即便她给出的答案是回绝的,他却仍可轻轻一笑,而后又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垂首,将东西搁在窗台上,他刚要转身离去,却不期端木暄自内轻轻将门窗推开些许。
过往五年,唯有姬无忧和太后见过她真容,在他的面前,她大可不必去覆上那层面具。
是以,此刻她以真面目示他。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地,月色中万物俱静,仍是一袭洒然白衫,姬无忧静立窗外,凝视着端木暄的瞳眸唯一抹艳色闪过。
他并非第一次见她真容,此刻的她,不施粉黛,在月华照耀下,却更加惑人心魄。
“原来侯爷要给暄儿的东西,是消肿化瘀的良药。”
窗台上,是他刚刚放下的消肿良药,唇角微扬,端木暄将之拾起,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视线触及她红肿的脸颊,姬无忧莞尔一笑,却笑中带涩:“他的为人本候太了解,即便打你并非出自本意,也必不会细心到给你备药。”
她的心,因姬无忧的话蓦地一沉。
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药膏,她的唇角的笑容略显苍白。
他说的没错,轩辕煦确实没有关心她的伤势,或许他以为她皮糙肉厚,根本不会受伤吧!
想起他为另外一个女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心下一酸,端木暄眼中氤氲顿起,微抬起头,将眸子湿意尽皆逼回。
再看姬无忧,她眸光已清,只叹道:“侯爷从来心细如尘。”
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姬无忧问道:“怎么了?今日挨了打,心里不舒服?”
“只是觉得有些闷闷的。”
端木暄微微挑眉道。
“这几日里,阿煦大约无暇顾及你这里。”
凝睇她片刻,姬无忧提议道:“这里不比皇宫,若实在闷得紧,你大可出府去走走,那样的话心情也许会好些。”
这几日他心里顾及的该只有皇上和纳兰煙儿吧……
唇瓣嗫嚅了下,她轻轻点头,“侯爷提议甚好,若有机会,暄儿定会多出府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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