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好。”小元宵认真地说,王氏笑了,好儿子,这才是自己的儿子。
“阿弟,有人来吊唁了,你哥哥在外帮忙呢,你也去帮他的忙。”小元宵听到邹蒹葭这样说,点头出去。
邹蒹葭走到王氏身边,王氏瞧着邹蒹葭:“以后,就不能再过这样荣华富贵的日子,你可会责怪我?”
“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会责怪您?一家子这样在一处,真是吃糠咽菜都是甜的。总好过金尊玉贵地,一家子各自怄气呢。再说权势什么的,我们也不用权势压人,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邹蒹葭的话
让王氏微微一笑:“那要遇到别人用权势压你呢?”
“娘,过的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再想别的法子。这日子,总是各自出着主意,就过下去了。”邹蒹葭语气平静,胭脂已经从棺材下面钻出来:“蒹葭,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真好。”
“姊姊,我也不是笨人,难道不晓得些事情?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白了。要能保住一家子的荣华富贵,就是跟了吴王走呗,可是娘不想要荣华富贵,我也不能和逼姊姊姊夫的人一起走。那就不要荣华富
贵,一家子心在一起,日子就过的下去。”
王氏把邹蒹葭和胭脂的手拉在一起:“真好,一家子能这样,真是好。”
怕的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被人蒙住了眼睛,甘当棋子,换来的,往往不是荣华富贵啊。
胡家这边的丧事办的比较冷清,并没几个人来吊唁,王氏当然不会在意,等着停上七天灵,就把胭脂运出去,到晚间歇息时候,让胭脂从棺材里出来,然后换了衣服,扮成男子,往西边去寻找赵镇。
路引这些都已经备好,胡澄虽然已经去世,但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离别的日子就在眼前,王氏舍不得女儿,吃住都在灵堂上,邹蒹葭也只以王氏伤心太过为理由来搪塞众人。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胭脂从棺材中出来吃了饭,就要继续钻进去,王氏皱眉:“你这是从哪寻到的什么骨头,这几日越发臭了,亏你待的住。”
“是厨房里的一头猪,肉都吃完了,然后我把骨头收拾进去,往上面浇了油,火烧起来,那叫一个大!”因为浇了油,火才能起来的这么大,烧的这样快,连赵匡义都难以找出痕迹。这个主意,胭脂想
了很久,当初只是做后备的,怎么都没想到现在就用到。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愿意等在这里,做牵制赵镇的一颗棋子?
“娘,永和长公主来了。”邹蒹葭在外通报,王氏忙让胭脂躺回棺材,自己掀帘出去迎接。
永和长公主带了老卫前来,两人面色都很憔悴,王氏瞧见永和长公主面上的憔悴,心里升起不忍,但还是请她们俩到灵前来。
永和长公主看见棺材,眼里的泪就掉落,老卫也很伤心。王氏在旁看着,并没劝说,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者说了,永和长公主的心,王氏并不清楚。
“胭脂,你走了,这路上可要好好走。”永和长公主轻声低语。棺材内的胭脂有点躺不住,想出去瞧瞧,可想了想又忍住了,于是把手握成个拳头,放进嘴里,让自己不能放出一点声音。
永和长公主并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王氏送走她们,回到灵堂,原本,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可是,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
“公主,娘子定然是没有……”老卫上车之后对永和长公主道。王氏和邹蒹葭的伤心有些浮,并不是那样从心发出。
永和长公主抬起手:“我知道,但不能说出来。我想,定是趁出殡的时候离开,你准备准备,到时陪胭脂去。”老卫应是。
永和长公主有些抱歉地道:“原本,你是该享福的时候了。”
“公主您说什么呢,现在的局势,说不定您让我离开,还是护住我呢。”老卫的话让永和长公主眼神微微一暗,情形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都在权衡利弊,这个关头又有谁肯当那个不愿意跟随的人呢? 再过些日子,群臣就该上劝进表了,而且是争先恐后。永和长公主闭上眼,不去想以后,以后,纵然有加恩,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