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里的暗哑,一下一下地刺着宁夏的心。
她很想要摇头,很想要说不是,很想要告诉他,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她很期待,很重视。
然而现实却是,她怔怔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解释。
静默良久,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低,很沙,只有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薄司言缓慢地念着,幽沉的眸子略过冷意,更多的却还是失望,看着给予他这么敷衍的三个字的宁夏,忍不住嗤笑了声。
“以前敷衍我至少还会找个借口和理由,现在连说都不屑于说了是吗?”
爱情里,先动情的是输家。
他先亮出了他的底牌,所以她有恃无恐,是么?
一股浓浓的暗淡将宁夏笼罩起来,她轻咬着下唇,终究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句,“不是的,我没有不想来,只是……真的有急事。”
“那你说,什么急事。”
薄司言黑眸如墨,凝望着她,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就算她如以前般装疯卖傻扯出一大堆话来蒙混过关,他也可以接受。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托盘而出,想要将自己心里的忌惮,压抑,害怕,全部都说出来。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浮上脑海,就被她打消了。
她冒不起这个险。
薄司言向来强势霸道,独占欲极强,一旦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清白,还生过一个孩子,他会怎么样看待她?
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和他在一起,但至少在他心里,也不是一片狼藉。
宁夏久久不语,薄司言嗤笑出声,似是知道他等不来她的解释了。
他刚才居然还有所期待。
俊脸上的表情尽数收敛,只余冰冷,他启唇,声音低而凉,“下车。”
宁夏呆滞地眨了下眼,没有说任何话,推开车门下了车。
几乎是在她关上车门的瞬间,车子就飞窜出去,与她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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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了一晚上,第二天宁夏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醒过来,脑袋也晕晕沉沉的。
早上还有两场戏,她不能缺席,所以她硬是撑着起床,洗漱后,灌了一大杯黑咖啡,总算是精神了些。
化妆间化妆的时候,秦峰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幽怨地看着她满脸颓靡,精神不振的模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醋意,“看来昨天晚上过得很激烈哦,这么累,还来拍什么戏啊,反正你嫁给薄司言之后,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宁夏眼皮都没有掀一下,闷声闷气地说,“嫁不了,所以不敢任性,还是得自己努力赚钱。”
嫁不了?
秦峰双眸圆瞪,瞬间又打了鸡血般的满状态复活,三两下蹦跶到宁夏身旁,急切地问,“小夏夏,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昨天约会失败了?”
“我放了他鸽子。”
“哇。”
“还把他惹得很生气。”
“哇哇。”
“满意了吗?”
何止是满意啊,简直是满意到爆炸啊!
秦峰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夏夏,老天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你还是从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