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出来,他哪怕是八百岁,一千岁,都是圣尊,一抬手就能让你灰飞烟灭,渣渣都不剩。
岑合卿甩开岑景玉,大步朝前走去,他岑合卿怕过谁,从吉赫数千里到日落,从重重追杀之中活下来挡过了力普国的追杀,挡过了日落国的叛变,他为何不敢站在她面前。
岑九念突然感觉这阴沉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若是下雨,明日里去捉鱼又是一趟跋涉的路程,所以,躺了片刻,岑九念索性站起身,准备却捉鱼。
老十一每日餐里要有鱼,楚说,老十一饿了近白天,伤了些皮肉,又为了救奇勋,损失了些圣能,得补回来。
岑景玉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可是双脚站在原地也挪不开,这么多年走下来,哪里有让岑合卿一人去面对的道理。
可是让他一同前去,有说不过去,岑合卿站过去名正言顺,而他站过去就没理了。
“咚咚咚——”岑合卿敲下去的力量不轻不重,那份镇定就连岑景玉都吃一惊。
岑九念也吃一惊,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敲门声,可这不是现代,没有猫眼,没有电子眼,楚和青池不是说还有几日才回来?
岑九念有些不确定了,下一刻又恍然大悟,百花城主,也只有她知道这里了,若是对于百花城主,岑九念见与不见是不在意的,说不定是植郡守有什么事。
岑九念放下渔具,准备去开门。
“百花城主,这里说到底并不是本宫的住所,你这样……”岑九念一边开门,一边说着,可是话刚说到一半,落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视线,岑九念一愣,百花城主虽比她高半头也不至于遮了她的……
岑九念下一刻,伸手立刻要关门,门却被半路给挡住了,岑合卿根本没想到,岑九念会亲自来开门,让他不用面对那些不省心的事。
岑九念下一刻脑子里立马浆糊,看着眼前一眼就已经认出的人,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在北方的大荆,一个在南隅的席海之岸,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会砸在她头上。
“那……”岑九念下一刻很心虚,抓在门侧上的手立刻被抓住,岑九念想逃都逃不了。
岑九念的脑回路但凡通畅了一点,立刻从清醒之初到今日的所有事情过了一遍,立刻觉得“自个”对不起男子的地方太多,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薄情女,按道理,这薄情女是配不上已经成了大荆国大皇子的岑合卿。
至于男子为何一直揪着不放,岑九念实在想不通。
“九念——”男子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不似往日玉质般浑厚,岑九念低头,心虚地不敢抬头。
“你现在是大荆国大皇子,要注意自己身份。”岑九念说着,岑合卿不待邀请,直接朝着屋内走去,自然,拉着岑九念的手不可能松开,岑九念就这样被岑合卿带着朝着屋内走去。
等岑合卿进了屋内,这木质结构四方天井的所有房间一目了然,根本就藏不下任何一人,莫名的,岑合卿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不在,竟然只有岑九念一个人,这个结果直接出乎他的意料。
他做了所有的准备,准备见到那些他根本无法接受,想起来就恨不得杀人的画面,但是什么也没有,也是,他的九念怎么会喜欢一个三百多岁的老头子。
同样的没有叱罗的身影,这也是岑合卿最奇怪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叱罗,可是岑合卿却不敢问,那岑九念亲口说出的话还历历在目,那失望的眼神不是作假。
这记忆就像是被隐藏在衣服下的伤口,不掀开永远只看到光鲜亮丽的表面,岑合卿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一次又一次的回忆,其实,真正将岑九念推出去的是他自己而已,并不是别人。
“你一个人?”那语气,就像是捉奸,岑九念心里默默地叹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正能够预想到怎么回答都摆脱不来眼前的岑合卿。
若是她心中还有些怨念的话,也被幻境中男子舍身救自己给抵消了。
“岑合卿,我们谈谈。”岑九念从满地狼藉中找了两个蒲团,自己先坐了下来,指了指另一个蒲团。
岑合卿很配合的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这里乱了些,也是,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怎么会收拾屋子。岑合卿立刻改变主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将屋内乱成一团的东西开始收拢整理。
“这些,我稍后,会自己整理,这天也不早了,我们谈完,你还得……”岑九念一慌,就怕男子这种自来熟,于是赶紧跟上,说道。
“天色不早,九念,我走了七日,才到的这里。哦,对了,百花城主还带了些东西,想来也不是给你的。”岑合卿说着,怎么忘了屋外还有一个人。
于是自顾自地走到屋外,岑景玉从岑合卿进去到现在,心就一直提着,猛地一见岑合卿站在门口朝着自己招手,果断怀疑自己眼光,揉了揉眼,还是岑合卿,岑景玉立刻抓起地上的几个包裹,朝着岑合卿走了过去。
岑景玉进了屋,第一时间查探了屋子,一个人,公主一个人住着?立刻又摇头否定,大概他们来的时候好,没正面碰到圣尊二人。
岑景玉立刻升起一个念头,直接拐走岑九念,找个地方藏得死死的,是不是可以最大化的减少损失?
岑九念内心几乎要哀嚎,不是,这是她的地方,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当成自己的地方。
殊不知,在岑合卿、岑景玉的心里,这里是岑九念,他们是岑九念的人,那么这地方自然是他们的。
“岑合卿,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有必要单独谈一谈。”岑九念一步站在岑合卿的面前,正色说道,身后睡着的团子被吵醒,不爽地发出一声喵呜声,冷眼看了一眼岑九念的背影。
还谈谈,要是谈谈能解决的问题,我这条猫算认输。
“公主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一边谈,一边收拾一下屋子。”岑合卿没有停手的打算,岑景玉见此,放下手中的包裹,眼看着水屋前的水缸以到底,问了一声水池在哪,很自觉地去充当苦力挑水去了。
岑九念站在面前不动,终于迫使岑合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岑九念,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的冲动,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
“好,谈谈。”吃了这么多次瘪,岑合卿没明白一个道理才怪,眼前的岑九念不再是以前,他可以随意抱得、亲得的,至少要等她愿意了,等她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