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声线。低低的,就像是一汪清泉灌在喉头。一定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是了,看照片就知道了,女孩儿的容貌确实无可挑剔。
“喂,你好,我是赖时询的妈妈。”
对方有短暂的停顿,然后语气里带了些惊讶和惊慌:“你好。”
到底还是个孩子。她本不愿意去这样为难一个孩子。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天下的母亲,谁不是这样的人。
“阿姨,您好。”她停顿了片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退缩的小仓鼠。
“我知道你在和我儿子谈恋爱。”
沉默。
“甚至现在他为了连出国都不愿意了。”
“我想,你根本不了解我儿子。不了解他的天赋,不了解他的理想和追求,也不了解他的未来应该到达怎么样一个地方。”
沈沂希还是继续沉默。
陶玉芬没有丝毫的不忍心,继续道:“你的一些情况,最近我也了解过了。说实话,我不喜欢你。你不论从家世、性格、或者说学历全都不是我理想的儿媳妇人选。我不想给你太多的难堪,也不知道你和时询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爱吗?你们这个年纪真的能够明白什么是爱吗?”
“我这样跟你说吧,你知道宏景吗?”
“不知道。”
陶玉芬被沈沂希的话一噎,突然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时询的家世一无所知?”
她不相信。
“我确实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陶玉芬随意道,但相不相信,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她继续道:“时询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家长的不愿意过多干涉他。但是我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误入歧途。不管是以后回来接手公司,还是去发展他自身,我觉得都可以。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一个女生耽误,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优秀。”
“你也不知道你会耽误他到什么样的地步。”
“我看到这里,就知道你并不够爱他。爱一个人是相互成全的,而不是相互占有。你这样使劲拖他后退,让他留下来。你是满足了,可是他呢?”
陶玉芬叹了口气:“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我们家时询自小是和祁家订下娃娃亲的,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你知道吗?”
“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说好了。祁画这孩子还天天说要带着两亿的嫁妆嫁到我们家来。”
实际上,两亿的嫁妆只是孩子小时候开的玩笑。
如果祁画真的嫁过来,带过来的怎么可能是区区两个亿。
但是陶玉芬毕竟是现代女性,不会在婚姻上干涉赖时询,他们宏景也没有到要靠联姻壮大自身的地步。但是此时此刻提起这些,也是打着让沈沂希知难而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