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咎也一口饮尽。
变钜子只好无奈喝了。
然后,他开始说辞,
“登天梯无关世俗的纷争,星宗任祖师也允诺我家祖师莅临,既能光大妖族道统,也可以澄清修真界风气。
萧祖师并非要诱小圣母背叛昆仑。母子生隙的痛楚我家祖师深知之,让他人父女反目绝非祖师的意愿。只是期盼小圣母尽妖族领袖的责任,上登天梯一番。
据在下所知,小圣母的部众大多对登天梯有所求期待,小圣母不至,也断了他人的门路。此外,我家祖师的海经颇能补贵脉山经之所缺,小圣母若往,我家祖师一定倾囊相授。”
“如果群妖要切磋,到山河榜来便是,我不去乌云城的。另外,上官翩翩你,家萧祖师何时释放?”
王座上的女子问。
我心里觉得不妥,如何能把心中关切袒露给敌人?
变钜子道,
“萧祖师和上官先生自有约定,非我所知。但翩翩小姐目前安好无恙,另有高人指导翩翩小姐道术,无须小圣母担忧。如果小圣母想来乌云城,探望上官姑娘,萧祖师自会允诺。”
翩翩绝不会投靠妖邪。但是萧龙渊既然和上官有约定,怎么会自食其言让她服食迷乱心神的丹药?我大惑不解。
“我知道了,你们自便。如果想在悬圃多游览数日,也自便。”
衣裳响起了环佩玎珰,琳公主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变钜子忽地拔身而起,快步趋上阶梯,
“圣母慢行,变钜子还有一个请求。”
琳公主回眸漠然望他,不置可否。
“先圣母用招魂幡辖制西荒众妖元神,这种邪魔手段,修真者耻之。即便小圣母无法赴登天梯之会,也请撤去招妖幡对西荒众妖的禁制。”
“你倒有一番仁爱之心,不似做出杀同门行径的人。我家驾驭之法,宽猛相济,外人不必置喙。”
她的冷冷一句,满是讥讽。
变钜子脸上阴晴不定了几次,终于按捺下来,恭敬施展一礼,退了下去。
厉无咎高声呼道,
“圣母三思,如果在登天梯上就能化解五宗恩怨,天下就可以消弭战争,何必一定要在山河榜后血流天下呢?您就是左右天下众生性命的人物呀!”
琳公主的身形滞了一下,然后退入了屏风之后,再不出现。
青鸟将我们领入使馆,金盔绿甲的猪妖将使馆围个水泄不通。使馆中,只剩下我们孤零零三人。
变钜子一怒拔剑,把面前的酒席斩个粉碎,
“我宗的剑是与无数高人生死拼杀磨砺的。二代真人每个都是蹀血红尘,会遍天下高手。偏独孤蠢才,一团和气,谈禅般的讲狗屁无剑,维持一个红尘不死不活,剑道堕落到极点,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神念说,
“变剑仙,我们没有机会了。”
所谓的机会,就是变钜子刺杀琳公主的计划。这个疯狂的谋划,厉无咎还一无所知。
“什么机会?”厉无咎神念问,“谈判的事情并非一蹴而就,按照计划,我们还是回去煽动金翅鸟王和敖钦的叛乱吧,让这位圣母瞧下她部众的心声。”
他又一次实诚地告知了我变钜子下一步的行动。
变钜子嗅了下金杯里的酒味,神念道,“厉道友,我们先要去做一件好事。象王告诉了我们悬圃的布置,你助我一臂之力,去偷那个招妖幡。这是不违背修真界道义的事情。”
厉无咎点首。
我问,
“可是,看起来这位圣母已经跻身元婴中层,悬圃也有阵法布置。”
变钜子不以为意道,
“每个金丹证道元婴,天地必有无法掩盖的异象。我们来西荒有一阵,日夜望气,从没有见到。白虎脉又一向张狂,明明是欺诈之术。我偏要走一走。你怕了?”
如果琳公主并没有证得元婴,变钜子又不怀好意。我自然要紧紧盯着他。
“不怕。”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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