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军却不似大将军那般快人快语,很多话有时候二将军憋在肚子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看透他……
出了金銮殿,郭丞相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较快脚步追了上去,低声说道:“卓二将军,眼下的情景,老夫认为对皇后娘娘极其不利,不知二将军有何高见?”
转身看了他几眼,二将军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将步伐放慢,而后悠哉的说道:“郭丞相放心,娘娘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人打倒之人,皇上……亦不是!”
嘴角抽动了几下,对于这个语出玄机的二将军,郭丞相似乎还想再问什么,可接下来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低声说道:“可是今日皇后娘娘的身子,老夫实在是担心的很!”
“……若是担心,丞相何不与我一道去看看?”
“如此……甚好!”郭丞相长出一口气,发现眼前这位似乎比起那个阴沉的凌王更加惜言如金,总觉得二将军年轻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人……
似乎是在一瞬间就看透了他的想法,二将军嗤嗤一笑说道:“在边界呆的时间长了,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总要学会提防一些人与事,自然要将自己的脾气秉性隐藏起来才好!”
郭丞相闻言,这才有些感怀的叹口气说道:“如此,倒是哭了二将军了!”
眉头深锁,却是摇着头说道:
“不苦,真正苦的是皇后娘娘……当年我就反对大哥将他们带回来,如今看到他们这般艰难,我倒是恨起了自己,
若是当年能够在坚持坚持,说不定就能动摇大哥,也不至于让蜜儿这孩子落得现在这份田地!”
“……二将军这话是要折煞老夫啊!若不是老夫私心,只怕……是老夫愧对皇上,愧对娘娘啊……”
二将军看了他几眼,最后却又是仰天长叹,说道:
“至于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蜜儿这孩子从年少之时就为了保护她的母亲,保护卓家,做了太多太辛苦的事情,眼下……我是舍不得啊!”
郭丞相低下了头,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二人来到昭阳宫外,却看见紫金守在门外,看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皱眉,而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压低嗓音说道:“二位大人也是为了摄政王的事情来得?”
“摄政王?什么摄政王?”郭丞相不明就里的问着。
“就是,刚刚下朝之后,阮大人他们几人抄了近路来到昭阳宫,说是要皇后娘娘册立凌王为摄政王……”
脸颊抽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郭丞相说道:“荒唐,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这件事皇后娘娘怎么说?”
“娘娘还能怎么说?无非是说这件事要与凌王千岁商议……奴婢看来,也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眼下到瞧着若是娘娘不册立摄政王,他们大有要逼宫之意呢!”
“……这是什么?狼子野心现了原形了?他凌墨风这是又要做什么?”
郭丞相有些恼怒的甩着袖子转身离去,二将军也皱眉盯着那扇大门,最后低声说道:“如今娘娘……?”
“娘娘现在正在跟皇上说话!”紫金如实相告。
“皇上如今还未苏醒吗?”二将军也有些失去斗志,眼神不停的叹息着,看着那扇门。
紫金摇摇头说道:“太医们每天都在说好点了,可是,在奴婢看来,皇上还是整日都躺在那里……”
摇着头,二将军转身离去。
房门一阵静悄悄的,欢喜拢着胳膊站在那里,羽蜜仍是像平常一样,把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对着床上的人说清楚,而后突然嗤嗤一笑。
抬眸看了欢喜几眼,低声说道:“欢喜,你亲自去凌王府把凌王千岁招进宫来,就说本宫有事与他商量。”
欢喜看了羽蜜几眼,低声说道:“娘娘,你这是打算?”
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欢喜,低声说道:“怎么?欢喜也想参政了?”
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马上说道:“不敢,欢喜不敢,欢喜这就下去请凌王……”
房内再无一人,羽蜜仍是低声说道:“你睡在这里可舒服?”
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双眼紧闭。
伸手擦拭着他的掌心,而后又说道:“把我一个人晾在明处,让我沦为众矢之的……你就,不心疼?莫良辰,你果然是不再稀罕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