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由蜜儿抚养,也该是欣慰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缄默,如此说来,这九千岁是打算要这十九皇子做他的傀儡;看来日后这靖国的天下,势必要落在大权在握的九千岁手中了。
秦羽锋皱眉看着满朝默不作声的人,抬眸又看了几眼莫良辰,心中甚为纠结,脑海中又想起十皇子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时间竟有些热血沸腾;但是一想到郭灵月,却又瞬间消散。
这边才刚刚下了早朝,就有人将十九皇子送进了千岁府中;羽蜜看着那小小的身躯,竟有一瞬间的迟疑,终是不肯伸出手去,只是淡然的说道:
“漱玉,把乳母也一并接入府里住下!”
回到房中,想起刚刚那被冻得面红耳赤哇哇哭闹的孩童,心头大乱,站在屋内烦躁的来回踱着步;直到听到阵阵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抬起了头……
望着羽蜜那双复杂多变的眼瞳,莫良辰淡笑着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要把孩子弄到府上来?”
莫良辰看了她几眼,低声说道:“他母妃难产过逝,如今他孤苦无依,不将他接过来,难道要让他自生自灭?”
听着莫良辰的话语,羽蜜揪着眉头说道:“可你这样,那些人只会更加以为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是又如何?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然我又岂会要这孽种留在世上?”
“莫良辰,这孩子……我……”
“蜜儿,你若不喜,我明天就将他送走……”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若将他送走,难免会有其他包藏祸心之人加害他;倒不如养在我身边,好歹也能护着他……只不过,日后……你不能伤了他,毕竟是个孩子!”
“呵呵,蜜儿对他倒是宅心仁厚了……”
“他与我非亲非故,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莫良辰闻听,长叹一口气,将她拥在怀中说道:“不管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
夜幕下的盛京。此时倒是寂静如初,除了百姓家中几条听到风吹草动的看门狗低声犬吠,倒是再没有什么其他声音。
而此时的威烈侯府的书房之内,倒是将一人焦虑的影子拉扯的修长;秦羽锋烦躁的扯着发髻,来回不停的走着。
门口有人轻叩门扉,而后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柔声说道:“相公,夜深了,妾身给你做了点羹汤,你还是趁热喝了吧!”
羽锋抬眸看着腹大如萝的女子,快步上前,埋怨的说道:“你身子越来越重了,怎么不早点休息?”
“相公,你有事烦恼,妾身又怎么睡得着呢?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跟妾身说说吗?”
羽锋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郭灵月,最后长叹一口气,将她扶着坐在软椅之上,皱眉说道:
“我不想瞒着你,如今莫良辰抱了个劳什子的十九皇子,说是储君,他已经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可我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公,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着郭灵月,羽锋似乎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
“我不想骗你,其实我是打算拥立十皇子,我看得出来,他会是一位有道明君;但我又怕,假若他登基,势必会铲除莫良辰……
虽说他在外人眼中是把持朝政的奸佞;但他对蜜儿,对咱们还算不错……我实在是……”
郭灵月心中暗暗一惊,抬头再次看了秦羽锋几眼,最后低声说道:“相公,可否听我一言,这件事最好还是先去跟父亲大人商量一二,之后再做定论……”
秦羽锋看了郭灵月几眼,却低着头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牵连甚广……”
郭灵月看着秦羽锋,泪眼汪汪,看来想必在他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近些日子,文帝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众说纷纭,就算文帝坐在那高台之上,似乎也开始听不进任何声音了,多数人都已经明白,想来是皇上就要驾鹤西归了。
这段时间时局动荡的更加厉害,眼见着一群人已经彻底倒戈在九千岁的股掌之间;而另一些人却开始神神秘秘起来,似乎是正在筹谋着一些事情。
漱玉从外面回来,听着院子里面哭哭闹闹的声音,一时间有些莫名,最后才想起那十九皇子,只得皱眉低头进了羽蜜的房中。
“千岁妃,今日我出门去,发现城里的百姓似乎都开始动荡不安,这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