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自然也是清楚此事儿无疑是在揭慕流苏的疮疤,因为先前他跟在主子身边,对慕流苏的事情也算是知晓得一清二楚,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一件以一介贵宦女子之身,孤身前往望城赈灾的气魄便是他身为男子也极为钦佩的。
虽然主子为了这姑娘没少受罪,付出的代价也是比他想象的多,但是云破也是不得不说上一句,这位如今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着实是有资格担得起主子这般厚爱。
主子起初那般隐瞒着望城的消息,就是害怕慕流苏知晓自己的不仅是被她信赖过的友人姊妹背叛,更是被这个极擅伪装,两面三刀的亲人所背叛,只是事到如今,此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下去了。
沪城之中的事情,能够拖到现在不让慕流苏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何况慕流苏已经亲自到了北境,即便是暗桩那边得不了消息,她同样可以孤身一人闯入沪城探个明白。
既然早一些晚一些都会知晓,还不妨由他受令亲口将这些消息告诉慕流苏,省的这位姑娘再去瞎折腾。
只是即便是事到如今,云破也是觉得此事儿告诸给满怀希望的慕流苏而言极有可能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欧阳昊承载的的并非只是慕流苏一人的信任,还包括整个寂家上上下下一百零七人的信任,欧阳昊先前还受了寂家那么多的恩惠,结果转而就将寂家卖的干干净净,实在是太过不要脸了一点。
若是让慕流苏知晓,他们寂家从头到尾信任至极的一个人,到头来只是个极擅伪装的白眼狼,恐怕也是得万分后悔恼恨。
云破想着,更是不敢去看慕流苏的眼睛了,他心中也是纠结得难受,但是正如主子所言,若是他不帮着他斩断慕流苏对这所谓亲人的最后一点念想,那么沪城一战,只怕慕流苏更是会有所心软而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思及如此,云破也是不敢多加耽误了主子交代的事情,而是鼓足了勇气一鼓作气的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一一说完。
当初望城瘟疫一事儿出现的时候,百姓人心惶惶,流离失所,好一片怨声载道,尚能行动的望城百姓试图逃往瘟疫之地,前往周边城池寻求救助,然而这些城池的城主无一胆敢开城接纳,通通将这些难民拒之门外,并且铁了心的要与难民断绝一切联系。
这些难民本就是仓皇逃窜而来,谁曾想到这些城池之主竟然如此绝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躲在城池之下,无依无靠,饥不裹腹的场景,
因为天高皇帝远的原因,北燕这些细小城池素来都是官官相护,导致即便是瘟疫横行,北燕朝廷也是没有半分察觉。
等到此事儿最终闹到人尽皆知的时候,已经是出现了易子而食这等骇人听闻的惨淡之景,北燕朝廷的官员听闻此事儿,人人变色,唯恐避之而无不及,生怕自己也染了这么个玩意丢了小命。
所以诸位官员尤其是在望城附近的官员,也是齐齐请柬朝廷,说这些难民其实是极为可怖的存在,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之源,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祸害了别的人。
更甚至有官员为了以绝后患,还想出了将望城居民一一封锁,将望城困成一座死城,并且让她们这些人在其中自生自灭的馊主意来。
那官员还坦言道,本来依着他自己的想法,应当是想要将这些个难民集中在望城之中后一把火烧得干净来着,只是他们念着上苍有好生之德,所以才会觉得将这些个望城难民都烧杀了有些可惜。
再加上这些人到了这个地步都还没有忘记拍马屁,美名其曰想要替北燕皇帝积一点福祉,所以才言说是想要省略掉了那个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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