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一场斗战罢了,怎生颜繁之和沈芝兰二人会如此紧张?如今两个人都是为了这位大楚少年将军挺身而出,一时之间,也是让燕离歌心中有些迷糊。
他们如此紧张,难不成是这位大楚少年将军不会武功不成?
可是不对呀,当初蒲州城的城门被破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听闻当初这位少年将军,可是以一己之力,一下便是摧残了那足有几人合抱的的木桩的。所以说来,这位少年将军的武功应该是极强的,可是他们为何不愿意让他应战呢?
纵使是燕离歌如今已经差不多想破了脑子,也完全想不到这其中原因,毕竟燕离歌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位大楚的右相大人,竟然会心中倾慕于这位少年将军的。
至于有什么目的,沈芝兰委实是完全没有什么目的啊,他只是纯粹的不想看着慕流苏受累罢了,毕竟沈芝兰也是知晓当初流苏在北燕遭遇的种种事情的。
在他眼里,倘若真的是让流苏出手对付这么一个当初负了流苏的叛徒,完全是在脏了流苏的手罢了。
况且如今并非是流苏哦直接暴露身份的好时机,再加上他心中也的确是存了一番收拾燕离歌的心思的,索性便也是打算让自己帮着流苏出马了。
慕流苏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手教训一下燕离歌的,谁曾想到颜繁之在想要替她出马之后,沈芝兰竟然也是如此帮衬于他,心中也是觉得一阵温暖,想着自己在京中交到的这些朋友,果真是极为仗义的。
不过她心中其实倒是有些担心沈芝兰能否胜下了这燕离歌的这场敌战的,当初他与燕离歌关系颇好的时候,可是没少在武功修习这一方面之上,多加提点过燕离歌。
再加上燕离歌本身就在学武这一块天赋异禀,所以也是极快的领悟了武学的精髓,正是因为如此,慕流苏才会对他的武学造化分外理解的,也知晓燕离歌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高手。
但是沈芝兰呢,慕流苏也不过只是见过他在当初的国交宴上出手的样子,虽然那一场武术比试到时候,慕流苏也是隐约看出来了沈芝兰的一身武功造诣的确是不浅,但是当初沈芝兰似乎并没有尽全力,很明显是保存的实力,所以慕流苏也是完全不能看透,沈芝兰到底厉害到了如何程度。
慕流苏倒是完全不害怕,这一单挑之战输了之后,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的士气是否会受到了打击,毕竟这两支军队都是她亲自选用了合适的法子,费心思培养过集训过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连这点心态都没有。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这一场单挑应战的胜负之事,毕竟是事关沈芝兰的声誉,沈芝兰待自己如此诚心以,慕流苏自然是是不希望他那名盖天下的名声受了折丝毫损。
或者说沈芝兰若是一不小心,还在燕离歌的手底下受了伤,那就更加不妙了。
考虑到这里,慕流苏也是下意识的转头朝着沈芝兰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慕流苏并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双清澈眸子之中的担忧之色,却是分毫不假的。
沈芝兰本意只是不愿意让慕流苏受累罢了,圣诞节再教训教训当初这个妇人流苏的人渣,倒是没有想过慕流苏会露出如此担忧她的安危的神色,一时之间,沈芝兰也是觉得心中一暖,唇角之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勾出了一抹欢喜又欣慰的笑意。
虽然慕流苏并没有说话,但是借着慕流苏那一双闪耀若星辰的眸子,沈芝兰自然也是不难看出,慕流苏这是想让他不要轻易应战的。
见着慕流苏面容之上的如此神色,沈芝兰面容之上的笑意越发深厚了几分,他应下了这北燕太子的一局单挑之战,却是得了流苏如此担忧之心,哪怕是这一战当真是输了,他心中也是觉得值得了。
况且,不过一个区区燕离歌罢了,他的武功虽从未在人前彻底展露过,但是对付这个当初辜负了流苏的这么一个人渣,也完全算得上是绰绰有余了。
回以慕流苏一个让她安心便是的神色,沈芝兰微微一驱战马,驱使着脚底下的乌骓马,朝着慕流苏的方向移动了些许,在离开慕流苏不过一丈的距离的时候,沈芝兰径直伸手过去,一把便是将慕流苏手中紧紧握着的红缨枪给取了出来,潇洒至极的握在了掌心之中。
慕流苏看着沈芝兰这架势,在看着沈芝兰手中握着的从她手中拿过去的红缨枪,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这位大楚右相,断然不像是一个要去自己坏了自己名声的无脑之人才对,如今他竟然是如此有把握的禁止从他手中取过了红缨枪,那么想来沈芝兰对这一场战斗,应该也是有把握之极了。
毕竟沈芝兰来如何钟灵毓秀的人物呀,又岂是一个只会为了逞强而丝毫不顾前因后果的人呢?
想到这里,慕流苏自己也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想着自己未免将这事儿想得太严重了,沈芝兰如此冠盖京华之人,怎可能会轻易做出什么毫无把握的事情呢?
慕流苏想到这里,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心情也是极好的对着燕离歌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倒是要在此好生观摩一番北燕太子殿下与沈相大人的单挑之战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燕离歌便是知晓,他打算与慕流苏对战试一试慕流苏的武功路子的这个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一想到破坏这个计划的人是沈芝兰,燕离歌面容之上也是没有半分好脸色,虽然几多的经验和教训都不少告知过燕离歌让他不要去轻视任何一个人,可是如今看着眼前这么一个温温润润,瞧写的确是芝兰玉树但是却手无缚鸡之力一般的大楚右相大人,燕离歌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不过只是一个大楚文官罢了,哪里来的胆子,胆敢他这个文武双全的堂堂北燕太子一较高下的,不过既然沈芝兰是如此不知好歹的一人,非要应下这一场战局这回长城,那他便是大发慈悲的成全他便是。
总归单单冲着沈芝兰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想要代替慕流苏应下这一场单挑之战,坏了他的计划而言,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对写沈芝兰有半分的手下留情的。
看着沈芝兰手中拿着红缨枪,还颇像那么几分样子的模样,燕离歌心中也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即便是他如今这么一副像模像样的样子又如何,总会待会儿这一场战斗开始之后,他势必是会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胜利的。
至于这场单挑之战胜利之后,沈芝兰的名声会受到了如何程度的损毁,那就实在是与他毫无半分关系了。
至于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燕离歌想到这里,仍旧是有些忍不住的朝着慕流苏的方向再次看了一眼过去,见着慕流苏如今神色沉静的朝着沈芝兰轻轻一笑的样子,神色却是又情不自禁的恍惚了一刹。
先前是眸子,后来是举手的时候大拇指微微向掌心收拢大拇指的细节,然后再是如此沉静的笑意,当真无一不是像极了当初的流苏啊。
可是他说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当真便是他的流苏,那么这些年以来,他一直珍藏在云和寺庙之中,派人悉心照这的女子到底又是谁呢?
单单是今日这一场战役之上见过了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之后,燕离歌便是纠结了无数次这个问题,如今更是想到脑门儿都要炸了,索性也是不愿意再去多想,只能是强迫着自己转移开注意力,不敢再去看慕流苏的容颜。
燕离歌随后才将视线定定的落在沈芝兰身上,见着沈芝兰分明只是一介文弱至极的大楚文官,但是如今却是从容不迫的等待着他出手的样子,燕离歌也是下意识的收缩了自己五指,颇为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长枪。
随后,他意思叫手中长长直直一挑,直直指向了沈芝兰的方向,面容阴沉道。
“既然如此,沈相先请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