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如若无事地说:“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
苏静抿了抿唇,即使内心火急火燎也被他压制了下来,喜怒不定道:“其实还要更早一些,只是找你花了不少时间。”
叶宋道:“你来得正好”,她抬了抬手举起那幅画在他面前给他看,“这画上的人是不是你?你桃花播得还挺远,不知不觉就让落欢楼的头牌对你情根深种了。”
苏静没有笑,他一点也笑不出来,站在叶宋的面前很随意地瞟了一眼,随后就把画拿过来,随手丢在了地上,道:“画像一般粗糙,至于这上面的人是谁,我没兴趣看,也没什么稀奇的。”
叶宋沉了沉心,道:“你这般粗鲁,会叫落欢姑娘伤心难过的。”
“姑苏城里除了她,暗恋我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
叶宋眼神凉了下来。苏静转而又对苏若清揖道:“没想到公子也在这里,还以为公子会再晚几天才会到。”
苏若清起身拂了拂衣,道:“今天路过刚好碰到,就一起来这里看了看热闹。”
苏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已经不早,我随后便为公子安置下榻之处,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请。”
苏静着人安排别庄悉心布置,以给苏若清下榻之用。公公本来已经备好了,但如今苏若清的行踪已然被苏静知晓,便只好暂居别庄。
别庄里的吃穿住行,一应是最好的。王府里的厨子也拨了一大半过去。
晚上的时候,苏若清让苏静夫妇陪着一起用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苏若清询问了一些当地的风土民情,苏静知无不答,但深谙世道的公公总觉得晚膳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用完晚膳以后,苏静和叶宋便坐着马车离开了别庄。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寂静的巷弄里,苏静和叶宋各自坐着,相对无言。良久苏静才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道:“我在等你说。”
“这些日,你说你都在王盏月那处,今日我去问过她,想来也明白了,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皇上什么时候到姑苏的,都是你在陪着他?你不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么?”苏静道。
叶宋愣了愣,收回了眼神,看向苏静,道:“你要说的便是这个?皇上说他今日偶遇我才一起去的落欢楼,看来你是不信了。你觉得这段时间我常常出门就是为了陪皇上?”
苏静没有再回答,而叶宋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一直这样沉默着,直到回到王府。一进王府大门,下人们便觉得他俩之间不对劲,但主子的事情他们又岂敢多问。
这是成亲这么久以来,叶宋第一次和苏静闹不愉快。
回到东苑,叶宋便自行收拾着睡衣去浴池里沐浴,沐浴完以后回来便躺在床上,侧身往里。
苏静看了看她的背影,心里更加的烦躁,旋即也去洗了一个凉水澡,回来时见她一动也没动,以为她是睡着了,又没有盖被子。到底还是心里疼惜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拉起薄薄的锦被盖在她身上。随后自己也上床躺在外侧,从后轻轻抱了她。
叶宋竟能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睡整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微发亮她便醒来起身,苏静也同样如此。见叶宋穿衣,苏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道:“不多睡一阵么,平时你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起身。”
叶宋穿好了衣服对着铜镜自行挽发,道:“昨夜睡得早,到这个时辰已经了无睡意了。你还觉得困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吧,等吃早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后来苏静披着一件外衫,身体斜斜地倚在墙边,手微微推了推窗户,看见叶宋在外面院子里挥鞭子。那玄铁鞭她已是很久都没练过,依旧是虎虎生风干脆利落,铁鞭扫落在树干上,掠起绿叶千层,簌簌往下掉,衬得那身姿十分飒爽。
等练完了,天色也亮开了,天边的红霞淬亮了房门上的白绫纱。丫鬟上前递了一块湿毛巾给她擦擦脸,她边擦就边回头看了房门一眼,随后离开了院子,吩咐道:“去叫王爷起床吃早饭了。”
其实房间里的苏静早已经穿戴整齐,也洗漱完毕了。等叶宋堪堪一走出东院时,他后脚也踏出了房门,根本用不着丫鬟去叫。
苏静看了看满地碧青色的落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苏静问旁边的丫鬟,“通过你刚才的观察,你觉得王妃今天的心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