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命令骑兵队撤出战斗,恐怕在这一轮炮火和轻重机枪的猛烈火力打击下,骑兵队会遭到很大的伤亡。
雷剑带着骑兵冲入黑夜,战马催、马蹄声碎,在夜色的辉映下,这支神出鬼没的骑兵,很快冲出龟田联队的作战范围,跑出三四里路,前面带队的雷剑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他对跟上来的骑兵喊道:“停止前进,各骑兵排检查队伍,马上报给我人员伤亡和武器弹药的装备情况。”
三个骑兵排分别报告:“报告雷营长,骑兵一排无一伤亡,武器弹药充足。”
“报告雷营长,骑兵二排损失一匹战马,轻伤员两名,武器弹药充足。”
“我们三排没有伤亡,武器弹药全部移交给坚守在虎头山的牛大力所部,需要补充弹药。”
雷剑听完汇报,在夜色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声命令道:“骑兵三个排把武器弹药重新调配,做到每个排都能具备足够的武器弹药,单独执行任务,我们下步的目标,就是向鳌山附近靠拢,瞅准机会阻击增援鳌山藤原大队的野田大队一个中队的鬼子。”
他顿了一下问道:“骑兵战士们,你们累不累?”
“不累、不累......。”
“这话说得有点假,与敌连续作战马不停蹄人不下鞍,能说不累吗?不过,我喜欢你们这种乐天的精神,好,我们现在还不能在这里休息整顿,要马上开向新的作战区域,每个骑兵战士,下马检查马鞍和随身所带武器弹药及物品,都给我收拾利索,准备出发。”
雷剑刚说完,王晓亮低声问道:“雷营长,这黑天黑地的夜里行军,要是迷失了方向,本来应该向西,要是稀里糊涂跑到了北面,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雷剑拍了王晓亮一下肩膀说道:“晓亮,你没有方向感,可你不要小瞧我和其他战士们,你看天空的北斗星,他就是咱们的指路明灯,放心吧,这点数我还是有的。”
他身子往上一纵,飞身跃上战马,低声命令道:“各骑兵排首尾相顾,不要叫一名骑兵战士掉队,马上出发。”
雷剑再次抬头看了几眼天空的北斗星,突然打马低喝道:“驾——。”
四十几匹战马挨次冲入前面的黑夜,在夜色下,就像一条游动的黑龙,在树林、在旷野、在山丘向前一路奔驰,所过之处,爆起的尘土,腾空而起,要不是夜色的掩护,飞扬起来的尘雾,一定会像一条飞旋的黄龙,向前、勇猛地向前。
骑兵队在黑夜里一路奔驰,不知在夜的黑里冲出有多远,也不知耗时多长,一直这么奔驰,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带队冲在前面的雷剑,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战马星夜不停地奔驰,浑身被汗水湿透,停下来嘴里喷着白气,不停地打着响鼻,前蹄刨着地面,疲乏的低垂着头,有时略微抬起又垂下。
雷剑跳下战马,对战士们命令道:“下马卸鞍,人马放躺休息。”
战士们一听雷剑这么一说,跳下战马放躺在地上,四肢八开成为大字,享受着大地赋予的天然卧床,接地气的放松、再放松。
战马低吼着活动着四蹄,很快又昂起头甩起尾,围着自己的主人消停的转了半圈,乖巧的战马慢慢放缓四蹄,跪卧在主人身边。
战士们心疼自己的战马,放弃自己短暂的休息时间,有的搂住马头,与自己浴血奋战的伙伴窃窃私语,有的梳理着马鬃,为战马挠痒,还有的拔下身边的野草递到马嘴前,这一幕幕动感的画面,哪像是刚与鬼子厮杀连夜驰骋的疲乏之旅?更像是马放南山悠然见翠绿的田园山庄。
雷剑站在一棵大树跟前,背靠在树干上,看着慢慢在放亮的天,他的脸色凝重,呼吸沉稳,不知他是在想事,还是在欣赏天空即将逝去的星,心里却在渴望升起的朝阳?
王晓亮走到雷剑身边,低声说道:“雷营长,我饿的前胸贴后心,能不能找口热乎的......。”就在这时,从东面发疯般的冲过来两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