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朝凌若行礼。
凌若应了一声问他:“在忙?”
她虽没有问谁,秦九却已经知道,应了一声道:“是,淮江那边河道的后续事务还需要商议,所以殿下在于几位朝臣议事。”顿了一瞬,秦九忽然又补充道,“还有大约一个时辰结束。”
“嗯。”凌若为他这份补充笑了起来,“秦大人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会儿便好。”
秦九当即便应了,重新站岗去了。
然这会儿的天已是极冷,凌若站了小半刻钟便觉着那风像是带了眼睛似的,一个劲儿往她脖子里钻,冷不说,打在脸上还跟冰刀子一样,都麻木了。
然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又怎么会为这点小不适就打倒。
因此,她勾着唇角依旧立着,直至如秦九所言,一个时辰之后,里头才终于传来动静,官员们陆陆续续从里头出来,看见她连忙惶恐上前行礼。
凌若一一点头打过招呼,待那些人离开,便依旧立在门口,而这个时候秦九也终于前去通报。
然秦九进去没多久,凌若便听到里头有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随后是苏宴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不见!”
这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
秦九一脸难色从里头出来,凌若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什么时候愿意见我,我再进去便是。”
里头便再无动静,秦九也唯有诺诺应下,站在门口一直守着。
一个时辰之后,厨房送进去了宵夜,被直接打碎端了出来,夜渐渐深了,凌若站得有些发困,便揉了揉眼睛,而这时秦九忽然走下台阶,有些艰难道:“太子妃要不明日再来?太子殿下已经歇下了。”
凌若看向书房方向,这才发觉书房的灯竟然已经熄了,也就是说,苏宴打定主意不见她。
“好。”凌若却对此分毫不在意的样子,迈开步子走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五日,依旧如此。
那些个官员每每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然后凌若每每都在书房内熄灯的时候离开。
开始的时候,那些个官员看见她还上来请个安,惶惶恐恐,毕恭毕敬,到了后面,便只微行个礼便走了。
到了第六天,凌若却没出现在门口,据说是连日来在风里吹着,感染了风寒,发烧了。
事实上,凌若也的确是发烧了。
她本来想着坚持七天,却没想到身体没抗住。
不过说起来,某个人也忒心狠了些,居然就这么任由她站着。
额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敷着,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凌若舒服地翻了个身,床前的人影却整夜都不曾离去。
第七日,凌若风寒好些了,便又站在了书房外,官员们还以为她不站了,再看见她难免惊异了一把。然凌若心里却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苏宴今日必见她!
她算计着时间,在官员走后又站了一个时辰,便频频咳嗽,抚摸额头,做出很是难受的样子。
秦九见了都有些不忍心,下来劝她,凌若却不肯走,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太子什么时候出来见我,我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