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当即拧了眉,凌若却觉得这结果有些意料之外,“昨晚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这个点还没醒,喝得很多?”
她看向静女。
静女点了点头,“一地的酒瓶子,也不知道为何。”
苏宴当即眉宇拧得更深了些,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说罢,他便出了屋子,往秦九的住所而去。
*
海棠园。
那是安置东越侍卫们的住所。
苏宴去的时候,众人赶紧前来请安,他摆了摆手,问道:“秦九呢?”
侍卫连忙指向秦九的屋子,苏宴这才走了过去。
推开屋子,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脚上更是撞到了酒坛子。
苏宴目色越发暗沉,索性就重重一推,门在他的重推之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屋子也被屋外的亮光射入。
榻上,终于有人起了反应。
“殿下……”秦九撑着头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他的模样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那身。
苏宴一言不发推开里屋的窗子,这才看向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你喝成这样?”
秦九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这才猛然想起什么来,脸色微变,猛的便起身跪在地上,“殿下恕罪,属下失职,愿听从殿下责罚!”
“秦九。”苏宴声音紧绷,“我本以为,你早已走了出来,却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秦九将头垂得更低,“殿下……”
苏宴背过身去,声音低沉,“既是不可能的事,又为何要去想,陷入这番痛苦之中,不过作茧自缚。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已看透,却没想到你越陷越深!”
“殿下……”秦九总算是彻底清醒,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眼眶发红,“我见不得……见不得她过得不好!如果她好好的,我绝不会如此,可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秦九!”苏宴厉声。
秦九却仿佛是情绪崩溃一般,扑倒在地,“殿下……属下很心痛……却不知道怎么办!”
他叩首在地,哭得不能自已。苏宴立在原地,脸色铁青,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许久,秦九才终于停止了肩膀的耸动,然后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宴背对着他站在窗口,良久才道:“好些了?”
秦九声音沙哑,却依旧没有起身:“属下犯了大错,愿听王爷责罚!”
“错在哪儿了?”
“属下身为王爷贴身守卫,不该枉顾殿下安危,玩忽职守,借酒消愁!属下保证,没有下次了!”
苏宴沉着脸色转过身来,终于是扶了他起身:“秦九,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要学会释怀。你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虽是主仆,我却从来没有拿你当下人看。你是血性男儿,少年将军,疆场儿郎,不该执着于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倒不如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秦九压紧了唇:“殿下教训得是,秦九记下了!”
苏宴拧了拧眉,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寻一门亲事了。你若是愿意,静女……”